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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黎和衣躺下,Jade穿着酒店浴袍,他俩一左一右睡在总套的豪华大床上。
眼见费黎斜着眼,不断往自己领口里瞥,Jade干脆翻了个身,撑着头侧躺面对他,将浴袍腰带的一端递过去:“费总要是想看,不如多看点?”
在费黎回来之前Jade检查过了,这房间里没有转换剂。两个Alpha,根本不会有什么擦枪走火的意外。
费黎没有将那腰带扯开,而是转过头醉眼朦胧地打量他,慢了半拍终于反应过来:“我就说哪里不一样,你的纹身没了……”
Jade也扯开衣领往胸膛看去:“哦,应该是刚刚泡澡泡掉了。”
“那是画上去的?”
“是啊,那么大面积,真纹上去多疼。”
费黎手臂横过眼睛,发出嘶嘶笑声:“你真是……”
。
Jade不知道费黎在笑什么,但他刻意挑起希望对方进套的暧昧氛围彻底消失了。
费黎一直笑,现在难得看他这种失态的样子,Jade却突然被这熟悉的场景击中,仿佛刹那回到过去的时光。费黎应该是真的有些醉了,才会如此放松,或许今晚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
Jade手臂横过他的胸膛,将人揽住,推心置腹地:“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一起睡了。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我们小时候。那些事,你还记得吗?”
费黎咽了咽唾沫,今晚的确是被南都商会那帮人灌了太多酒,醉得太狠了。醉得他明知Jade不怀好意,也很难再筑起那层防备。
“我远没到会忘事的年纪。”
Jade再侧身面对他:“你会不会偶尔想起那些事?”
费黎没说话。
Jade说:“我以前从来不想,因为不敢。但现在想起来,那还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之一。
“有时还会忍不住埋怨我妈妈,既然要让我的人生经历这种挫折,又为什么要把我保护得那样好。不过她的判断还是准确的,我的确难堪重任。”说着他突然蜷缩起来,像是懊恼和痛苦,“我才知道她连病痛的折磨都只在你面前表露,不愿让我看见,在她眼里,她的儿子就那样脆弱无用……”
费黎咽了咽唾沫,伸手抚摸Jade的头发:“并不是这样……”
Jade从那真假参半的沮丧里抬起脸:“那是怎样?”
费黎闭了嘴,也抽回手。
Jade看见费黎无奈的沉默。就是这种他熟悉的隐忍和沉默,把现在和过去的费黎重叠,让Jade那些本已遗忘的情绪泛起涟漪。
他用力握住费黎的手,拉到自己胸口,贴着费黎的掌心,迫不及待质问:“有传言你是我母亲的情人,你告诉我这是真是假。”
跳动的心像是一簇炽热的火苗,烫了一下费黎的掌心,他将手收回来,垂下眼睫,脸上恢复那层波澜不惊的平淡:“我和你母亲是清白的。”
“我可以相信你吗?”
费黎无言。
虽然空口无凭,Jade实在是松了很大一口气。于是他更是急切地想要求证,想要从费黎口中问出更多:“有人说你每晚都会去她房间呆到深夜。为什么?”
费黎紧闭嘴唇,无话可说的样子。
Jade爬起来,匍匐在他上方,捏着他的下颌:“所以你去她房间里做什么?你们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既然你和她是清白的,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费黎将脸撇向一侧:“别再问了。”
又是这样,所有问题汇集到费黎这里,最后都只剩下他的沉默不语,和叫他不要再问。可是他怎么能不问?他花了这么多年追寻一个答案,一条解开心中死结的线索,一把打开困住他的过去的钥匙,他怎么能放弃然后满不在乎地活下去?
掺杂着痛苦的疑惑不断胀大,像是煮开的水一样沸腾。原本只是亦真亦假的表演,却逐渐掺杂了他真实的愤怒。一旦想起他曾经那样爱过费黎,并且那些早已化作灰烬的爱意似乎仍然残留余温,Jade就更加愤恨、更加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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