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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只是一点小伤,祖母不用担忧。”刘彻温声安抚,“这点伤还不如往日骑射时受的苦,祖母不信可以问其他人。”
太皇太后闻言,也不敢再抓他的手,抿了抿干裂的唇,“皇帝,我走后,阿娇就托付给你了,你要护好她,阿娇她很好哄的。”
刘彻见状,心中叹气,不想让老人家临走前还如此担忧,只得应下,“祖母,朕向你保证,只要皇后不犯大错,她不会有事。”
太皇太后心中苦笑,不过面上一松,展露笑颜,神情欣慰道:“这样祖母就放心了。”
等刘彻离去,太皇太后嘴角的笑瞬间消失,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女子都说男子皆薄幸,皇帝尤甚啊!”
当年她中年眼盲,被陛下冷落,宫中受宠的妃嫔甚至敢对她无礼刁难,若不是有几个儿女撑着她,自己恐怕没法坚持下去。
而阿娇不是能忍耐的性子,现在也无子嗣,尤其刘陵的丹药伤了她的身子,将来有孩子的可能性也低,未来在宫中如何熬过这漫漫长夜。
容姜心疼道:“主人你的身子更重要,陛下已经下了保证,皇后不犯大错,就不会受责罚。”
“可阿娇她的性子,你觉得她没有犯大错的本事吗?”太皇太后苦笑一声。
算了,算了,现在看来,比起皇帝,卫子夫那边似乎要更靠得住。
“这……”容姜不再言语。
刚才她还想说有馆陶大长公主,觉得还是不要说了,正是她,皇后的性子才无法无天,提起她,也是徒然让主人更加担忧。
太皇太后示意容姜将刘彻留下的纸张拿过来,大手摸了一遍,感慨道:“看来卫氏将来的富贵势不可挡。有了这新纸,大汉的儒生会更多,怪不得陛下高兴。”
容姜:“奴婢也从未见到如此美丽的纸,好比女子的肌肤,在这样的纸上写写画画,总觉得奢侈。”
“可惜我看不见。”太皇太后惋惜不已,“这些纸你分成两份,一半送给阿嫖,一半送给阿娇。”
容姜:“诺!”
心中唏嘘不已,馆陶大长公主与皇后福气真是好,就连临终前,也费劲心力为其筹谋。
……
刘彻从长乐宫出来后,原先想去椒房殿看一下皇后,不过靠近时,见其宫门关闭,当即没了心思,直接转向,回到了未央宫。
回到未央宫,内侍送上一份熟悉的纸封。
纸封上写着熟悉的“阿父亲启”四个大字。
纸封四寸长,两寸宽,正面中间画着两道线,两线中间则是写着“阿父亲启”四个字。
刘彻接过来,看着纸封上歪歪斜斜、稚嫩的字迹,不由得翘起嘴角,一扫之前的郁气。
昭阳殿的子燕说,这是阿瑶做的信封。
小家伙那天被自己气到,发出不和他们说话的豪言后,他就好奇,小家伙能坚持几天,谁知道阿瑶真想出新法子,用她缺胳膊断腿的字开始给他写起信来,而且还折腾出信封。
而且一天三封,比他用膳都准时,每天他忙碌政务时,看到送来的信封,就知道要用膳了,比内侍的报时好用多了。
刘彻看了看信封口子,十分严谨地给封口了,还盖了她的小印章,防止被别人偷看。
这招不可为不妙,这似乎比蜡封更加安全,毕竟用浆糊粘在一起的信封不好偷拆。
刘彻打算学了过去,下一次传达密旨时就方便了。
刘彻轻啧一声,“莫雨,你猜阿瑶这信还能送几日?”
莫雨衣袍遮掩下的手指微动,心中算了一下,长公主已经送了九天,开始的时候,能写二十多个字,虽然里面错字也不少,这几天就偷懒了,越来越少,这两天就跟讨债一般,信上甜甜的“阿父安好”也没了,只有“姨母何时封侯”,陛下好一阵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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