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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眼神尤疑,落梨看懂了,他连忙道,“不,同归我不会在意的,我知道这不是你能控制的。”
陆殊途淡声点破关键,“真要不会,你刚才看到喜帕为何退了一步。真要不会,你方才为什么不说话?”
“嗯?”
同归愣了一瞬,反应有些不敢置信。但忍不住为落梨找补。
在这件事里,落梨做错了什么呢,发现人不对,他赶来了,即使过了一夜……
虽然这一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事情绊住了他,但落梨还是来了。
来了后第一时间要带自己走,所以即使看到那个所谓的“喜帕”,他退了一步,同归此刻也不能生气,因为他没错。
可她也没错,昨天那种被掌握的害怕,那种独自一人还要强撑不能泄气的感觉是真的。
这件事谁都没错,错的是陆殊途。
可已经这样了,她能如何……
一种窒息的无力感传来,同归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听到自己的声音都觉得陌生,“和离吧。”
这也是一种解决方法,只要她和离,陆小莲自然能回归原位。这破事她也不用在掺合了。
至此,陆殊途脸上的笑才真切了几分。
哪知落母却第一个不同意,“不行。”
顿了顿,落母压下一直以来的不快,像是下了决心,“这件事我们没有错,同归也没有做错什么。我不同意。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落母无比庆幸丈夫没来,让她现在有足够的话语权,否则这件事真的要落到个和离的下场了。她看了看落梨,目光停留在落梨耳朵下隐约变红的耳环上,“走,同归,和我回家。”
落母上前去牵同归的手,喃喃重复,“走,娘带你回家。”
这一声称呼,是不计较的意思。
和离是下下策,二婚不是不行,但这后面能够选择的夫君可就大打折扣了。本朝不是没有二婚的贵女嫁给商户的事情。
何况她还不是贵女。
同归默不作声,就任由落母牵着,甚至还退了几步,将身体隐藏在落母的身后。
最大的苦主都愿意承担,便是能够私了的意思。得益的人自然不会再有二话。
陆公松了口气,“既然……”
陆殊途却忽然道,“不成,婚事出错,我也要讨个说法。”
陆公闻言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是一摸。可杯子早就砸出去了,哪里还有的砸,他怒气不止,像头无力的公牛,不甘的怒吼,“来人,给这个小畜生拖出去!”
话毕,门外冲出几人立即陆殊途按住。
自从上次小厮不敢轻动陆殊途后,陆公早就换了一批新人,现在他为家主,说的话下人自然听从。
陆殊途这次也是乖觉,即使是被制衡,也俯身垂首,谦卑的如同所有人家的正常父亲的儿子。
陆公稍稍满意,也就收了势。他转身对着落家,更是对着同归道,“今天过后,我希望外头不会有任何关于两家的风言风语传出。”
是敲打,也是封口。这是世家或者身居高位的人基本操作了。
同归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
无论日子是多么操蛋狗血,终究还是要过下去的。
人只要两个鼻孔能出气,就得咬牙活血吞。
活归活,但也是行尸走肉罢了。
马车停在落府,悬挂在门两边的红灯笼并未撤下,满府还洋溢着成亲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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