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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瘦削的身子一愣,看过去,门边站着熟人,段竟脸色沉下来。
顾银朱手撑在门边上,顾饮檀的院子中透着一股浓重的药苦,她平日不喜欢靠近顾饮檀,每回见到都没什么好事。
“还愣着干什么,怎么,不是你的主子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顾银朱把段竟的沉默当做了无视。
“这里是顾家,就算有我小姑姑在又如何,你不过就是我的一条狗。”顾银朱昂首对段竟说,颐指气使地斜视,“给我跪下来。”
段竟没动,这段时间他也过得不好,顾饮檀并不经常需要他,或者说从来都不需要他。
他抿了抿唇,瘦薄的身影像是一棵发育不良的小松,正是他这副样子最让顾银朱看不惯。
“顾表小姐。”段竟声音冷淡,没纠结多久,直挺挺跪下来。
顾银朱一脚踩在段竟肩上,环视一圈,大声说:“都看什么看,给我滚!”
她当着顾饮檀所有院子里的下人大声说。
“你,和我走!”顾银朱高傲地踹开他,转身出了院子。
段竟墨眸深沉,有些头晕脑胀,他今日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
他跟着顾银朱走出去,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围着顾银朱的一圈公子哥大小姐们。
段竟没有停顿,动作自然地站在众人中间,被顾银朱一脚踹在地上。
“来,和我们玩儿!”
*
宫中。
顾饮檀不喜欢进宫,这里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她看完诊后就准备回去了。
路上,追月给她递过去手炉,“姑娘,别着凉了,陛下召见呢,刚才金姑姑说的。”
顾饮檀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她也不喜欢见皇帝。
马车停在宫道旁边,不多时,几个宫女走过,顾饮檀似乎听见了几道声音。
“真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齐妃娘娘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吧,听说陛下大发雷霆呢……”
“那可是娘娘,再怎么样也比咱们金贵多了,还敢乱说……该打该打!”宫女们悄声说,一字不落地传入了顾饮檀耳中。
宫女走过,马车停在了皇帝的明镜堂,顾饮檀下马车走进去。
明庆帝今年才四十,也算是励精图治,温和随性,光是坐在那儿就已经不怒自威。顾饮檀刚跪下来就被叫住。
“不用跪。”
顾饮檀坐在皇帝赐的座上,“谢陛下。”
明庆帝声音平淡:“许久不见,听御医说,你咳血了?”
顾饮檀摇头:“大抵是今日受寒了,臣女身体不佳,已是习以为常。”
“来,这是西域进贡的天狗参,对你身子有好处,朕希望下回看见你身体有好转。”明庆帝对宫女使眼色,立刻有人呈上来一个金盒子。
“臣女多谢陛下关心。”顾饮檀颔首谢恩。
“朕听说不久前你骑马遇到危险了?朕听宁瀛说的。”明庆帝又问。
“是的。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顾饮檀刚走出明镜堂,身后的追月就小声说:“姑娘,齐妃娘娘在哪儿呢,咱们要不要去请安?”
顾饮檀挑眉,果不其然看见站在宫墙下的女子,她走上前,“娘娘千岁。”
齐妃进宫三年,家里是当朝刑部尚书,在出嫁前和顾饮檀算是不错的朋友,只是当年因为一些小事,顾饮檀如今已经不再和她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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