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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我对裕王一见钟情,抛下女儿家的矜持,对他穷追不舍,后来他应是被我的执着真心打动,让我如愿满心欢喜的嫁入裕王府。”
江容说完这话,找出手帕攥在手里,擦掉手心的汗,趁机偷看了下静和的神色,想知道她是什么反应。
“你喜欢裕王?还想嫁给他?”静和眼睛刷的一亮,惊讶的神色溢于言表,“那你继续说说,你嫁给裕王后是什么样?”
见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定是想歪了,江容无奈纠正道:“是梦里喜欢裕王,是梦里嫁给裕王。”
静和顺着她的话说,笑着附和,“是是是,是梦里。”
“这个梦,很真实,真实的就像是我的前世。”她继续说道,“起初婚后琴瑟和鸣,他不纳妃妾,不蓄宠婢,也没有外室,是我所求的一心人,旁人羡慕不来的好姻缘。”
“那后来呢?”静和单手托腮,一手执杯,目光一错不错的落在她身上,专注认真。
“婚后第二年,我身中暗镖,伤及心脉且镖上有毒,苦苦挣扎两日后,血尽而亡。”
“哐当。”静和手中的茶杯应声坠地,表情凝固,愣在当场。
回想起那时,江容还觉得心口隐隐作痛,眼尾微微泛红,乌黑的眸子氤氲水汽,面前人的面容逐渐模糊起来。
一见钟情是算计,御前求娶是算计,就连……就连她遇刺身亡,也都是算计。
她一直以为她会是他相依相伴的妻子,却没想到她是他的弃子。
想到这里,江容真的忍不住了,委屈心痛夹杂懊悔怨恨,眼泪夺眶沿着她瓷白的脸颊滑下,大颗大颗的滴在木制桌面。
“或许这梦就是命运给我的暗示,暗示我要是嫁入裕王府,就是这样的结局。”
静和听她诉说心疼不已,将她抱在怀里,江容埋在她的颈间抽泣,浑身轻颤,“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这场姻缘本就是利益驱使的算计,她是受害者,被算计误了终身,又误了性命。
这样惨痛的经历,叫她怎样面对萧显呢?
要不是看在他是未来皇帝不能得罪,这几次相见都不会给他半分好眼色。
“没事了,没事了。”静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濯雪你这是被噩梦魇住了,我外出云游之时,在幽州北都的白云观见过一道人,听说他尤其擅长化解梦魇,不如我飞鸽传书将他请来帮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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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萧显打断后,她今日没了试讲的心思,和静和道别后,江容带着汀芷汀兰乘马车去了附近的成衣铺子。
秋月是在明礼堂被大理寺的人带走的,花满楼的老鸨还不知道,她本打算派小厮告知一声,转念一想,还是亲自去一趟。
她这女子装扮出门并无不妥,但若是去平康坊,是极为不妥,平康坊都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良家女子出现在那,容易引人注目。
家中到是有她之前偷溜出去玩穿的男装,但今日她出门前说是去明礼堂授课,如今课没讲成,反而回家换了男装去平康坊,要是被发现,肯定会被逮回去跪祠堂。
想想就膝盖疼。
主仆三人在成衣铺子里换好衣服,擦去口脂,将头发梳成束发。
到平康坊时已经申正时分,从北门进来向东行,沿着坊里的十字街向中间走,花满楼就在中曲。
十字街上来往行人不多,三两成群的学子打扮聚众而来,身上带着酒气,嘴里还念叨着几句诗,听起来像是怀才不遇。
担心江容被撞到,汀兰挡在她的外侧,警惕的与这些醉汉擦身而过。
花满楼的老鸨已经妆容完整的站在楼下待客,满面的笑容对着迎来送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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