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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秋月娘子何在?”来人声称是大理寺官员,奉裕王命令前来请秋月娘子。
二人对视一眼,裕王在大理寺查的案子,自然就是天火烧太庙一案,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秋月本就是长安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如今众目睽睽下,若是在明礼堂被带走,想必明天街头巷尾最大的谈资就是她了。
“可有文书?”江容问道。
“自然有。”萧显从马车上翻身下来,连椅凳都没有用,衣角飞扬,顷刻间递到她面前,颔首,压低声音问道:“江娘子怎么在这?”
萧显身着紫色袍衫,暗绣金线纹饰精致,腰间革带镶嵌宝石美玉,右侧有一银质带钩,系着一只小巧精致的香囊。
与那天在普元寺送她的,一模一样。
江容垂眸未曾理会他,接过文书,打开看,确实是经过大理寺审批下的召问文书,偏头看向静和,“文书正确。”
既然是完整的手续,她们也不能不配合,静和和萧显说道:“稍等,我去寻她。”
“不劳烦县主,让陆遗去就行。”萧显摆明怕静和私放秋月,他平素和静和来往不多,对她的脾性不太了解。
他知静和素来与江容交好,便解释几句,“陛下限期十日让我查案,如今已是第七日,今日礼数不周,烦请见谅。”
静和当然知道身为皇子的不易,本就没和他计较,秋月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虽不知裕王来寻秋月娘子是何用意,若仅是询问事情,请务必礼数周全。”
言罢,静和没有过多阻拦,秋月出来时面上镇静,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
陆遗将人带上马车,萧显和他交代几句,让他先乘马车回大理寺。
静和看还留在原地的萧显,不解问道:“裕王还有其他事?”
萧显黑色的眸子一错不错看着江容,已近十日未见,他努力控制思念疯涨,呼吸都在克制,“还需与江娘子说两句话。”
静和感觉不对,挡在江容的身前,眼神审视,她忽然想起三月的那场赏花宴,在疏桐院的凉亭里,二人见过面,之后江容就偷跑回家,连她的面都没见。
期间定有猫腻。
她学江容的话,质问道:“可有文书?”
萧显一愣,旋即低头浅笑一下,好看的眉眼微微上挑,“劳烦通融,是私事。”
坐在明礼堂的屋内,静和县主让婢女上了茶,便转身离开,给二人留了空间。
萧显眉梢微调,漆黑的眸子浓稠的像一滩深水,倒映着她的身影。
这般专情的神色,江容前世是见过的,就是这样深情的眸子,让她一发不可收拾的沉溺在他圈套中,麻痹她失去所有的警惕,甘心沦为他的棋子。
如今他故技重施,又演上深情。
没了搭档的独角戏,很是难唱。
这眼神江容着实受不住,她别开眼,眸子不自然的眨了眨,“裕王有何事,不妨直说?”
萧显当然想开门见山,但看着她熟悉又疏离的眼神,有种近乡情怯不敢言语的紧张,袖袍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那日左相府我不请自来,恰好误入后院,兴致大发,与那三人斗诗……”
这事江容自然记得,本来好好的相看,被他给打搅了,她喜欢俊俏郎君,那三人对比之下王元济看着很好,只需在多加探查一点,她就可以选定。
但是萧显一出现,三人自是逊色,她也没心思继续了。
这人来的可真是巧啊。
就像是命里带的孽缘,专门克她姻缘。
“过程无需赘述,全府上下的人都知晓。”江容实在是不想听他说这么多的话。
萧显面色一滞,眉心不可察觉的蹙了蹙,江容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前奏,下一秒可能就要黑脸摔门就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看你能装模作样到几时!
“我今日前来,是有一问题。”萧显很快将那点情绪压下去,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翩翩君子模样。
江容想赶快将人打发了,“你问。”
窗外的阳光独独偏爱,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那日斗诗我赢了,彩头可否与我?”
江容眸色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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