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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璧越早知道这伙人能这么跋扈,修为最高的肯定不是刚才那个。
而知道他们来历后,虽然震惊却不惊慌,可见这伙人的领头,一定是个身份地位、修为境界都与他们三人不相上下的人。
虽是被称作师叔,林中走出的却是一青年。
身形削瘦,面色苍白,与众人一样的青色道袍穿在他身上,就生出莫名的沉郁气,像是经年久积的石上青苔。
他一身破障期的威势尽数展露,形成与洛明川分庭抗礼之势。
抱朴宗弟子们聚拢在他身后,以他为首。
场中形势直转。
殷璧越已经开始考虑等下拔剑时用哪套剑诀了。
青年一拱手,对他们还了个半礼,“抱朴宗,何来。”
他的名字很简单,简单到有些奇怪。
但是洛明川已露出了然的神色。因为他确实很有名。
青年语气带了几分轻视,“不知沧涯高徒在此,未能认出,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他说着请见谅的话,依旧没有让路的意思。反说‘未能认出’,这便是指他们三人奇装异服,形容不端。
他扫了眼段崇轩,目露鄙薄之色,还隐隐有些失望。
何来确实失望。
因为世人都揣测剑圣弟子是何等人物,但他今日一见,只觉得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他这次来参加折花会,很大程度上是得到了剑圣弟子出山的消息。
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实在不值得自己出山这一趟。
在场没有傻子,自然都听出了他这话的意思。
抱朴宗众人中响起了几声嗤笑。轻微而刺耳。
段崇轩也笑了,他上前两步,点头致意,
“何师兄,久仰,幸会。”
殷璧越敏锐的发现话唠的气势不一样了。
不是虚张声势,而是与生俱来的势。
就连那身浮华的莨绸金线长袍穿在他身上,也好似变成了一袭端正雍容的皇袍。
他说着‘幸会’,却像在说‘跪下’。
段崇轩继续说,“师父他老人家常教导我们,修行之人当‘从心所欲不逾矩’,不因外物动摇内心,不因所见而蒙蔽双目,‘以我转物’而非‘以物役我’,若是道心坚定,从心所欲,名剑与折扇,道袍与华服,皆是外物。”
何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他不能说剑圣说的不对。
段崇轩话锋一转,面上笑意渐深,
“相逢即是有缘,虽说行路有先来后到一说,但我今日得见抱朴宗众道友,皆是简朴端方,玉韫珠藏,如此安贫乐道,实在令我佩服!既然众道友形色匆匆,急不可耐,我等岂有不让路之礼?”
他折扇一指,大大方方的退开,
“请诸位先过!”
抱朴宗众人脸色铁青,等着何来的决断。
洛明川却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狭路之争是小,传出去,未免有我沧涯山以势欺人之嫌。我派向来持礼重道,这等恶名,是背不得的!”
他退到一边,做了个让路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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