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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地方,营地已经大了许多,原先背靠山石的营地已经横向延伸出去,营帐也增加了不少。
舜音扫视一圈,心想应当是鄯州的那五千精锐加入了。
刚到营门前,张君奉已经出来,竟还骑在马上,身后营地中兵卒们都手持兵器,似乎刚刚平息纷乱,尚有些许嘈杂声响。
张君奉打马到了穆长洲跟前,立即道:“军司,原鄯州兵马里的领兵副将生事不从,已被拿下。”
穆长洲点点头,似也不意外,坐在马上说:“审问清楚有无预谋,有无煽动,问清楚了再送他上路。”语气温沉,命令冷肃。
舜音诧异地转头看了过去。
穆长洲似是想了起来,转头朝她看了一眼,继而一扯缰绳,往她左侧去了。
张君奉和胡孛儿立即打马跟了过去,他去那边下令了。
舜音没再听清他说什么,只看见胡孛儿和张君奉一先一后朝营中去了,不过眨眼功夫,里面就安静了下来。
她轻轻抿住唇,朝左边马上的身影看去一眼,不是惊讶这样的军令,军中生事本就是重罪,而是惊讶这话从他口中说出竟如此平静,如同一件再随意不过的小事一般。
穆长洲并未进营,直至一名兵卒来报事已平息,他才打马回到舜音右侧,看她一眼说:“走吧。”
队伍自营前过去,继续前行,仿若无事发生。
舜音握着缰绳,也当做无事发生,只又往他身上看了两眼,没来由地想,他对抓到的中原探子不知会如何处置……
队伍在一直往东而行。
舜音收敛心神,跟在穆长洲左后侧,默默算着距离,已经往东走了很远,远到甚至让她觉得都是在往中原而去了,看一眼天上,连原本阴着的天也露了日头。
后方一阵急切马蹄声,张君奉和胡孛儿已经快马赶来,直奔穆长洲而来。
舜音瞥见,转过头去没多看,知道是营中的事处理好了,他们是赶上来复命的。
果然,张君奉近前就报:“军司放心,已办好了。”
胡孛儿不屑地大声嗤笑两声:“闹事时没轻没重,要处置时就知道连番求饶了……”
穆长洲忽而看他一眼,扯了缰绳,往左打马出去一段。
胡孛儿被他一看就噤了声,会意地跟过来,干笑着低声了点:“军司这是照顾夫人呢。总算从佐史那里听来点详细,军司与夫人还有渊源,怪不得新婚时见着就亲昵。想来我迎亲还是有功,军司如今夜夜宿在温柔乡里,还带有故人柔情,这不更得赏我?”
张君奉跟来一旁,听见他这露骨浑话,白他一眼。
穆长洲嘴边一笑,夜夜宿在温柔乡,故人柔情?眼神往舜音身上看去,她坐在马上,转头看着别处,似乎也不关心这里。他看一眼胡孛儿:“将详细报给我。”
胡孛儿顿时收敛,不再玩笑,将营中处理的详细情形一五一十报给他。
舜音扫视完一圈周围,将距离算过,地形也看完了,回头再看那三人,他们停马在左侧,仍在说话。
她干脆打马出去一段,往东南向看,日光淡薄,云仍阴沉,隔了层雾气一般茫茫沉沉,什么也看不清。那里是秦州方向,虽然离了数百里之遥,什么也不可能看见。
又开始想信该怎么办了。她抚一下垂纱,蹙眉低头,忽而看到地上一串马蹄印,连忙一扯缰绳,身下的马及时被扯开,才没踩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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