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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骏岐从篮球队出来的,从小也算孩子王,哪见过这样的。
第一次打交道是篮球班级联赛,别的不说,张澍球打得不错,就是太文明,他俩都没法配合到一起去,人善被人欺,对面显然就是街头打法,频繁耍花枪犯规,那裁判还吹黑哨,侯骏岐没忍住推了裁判一把被罚下场,六班失去主力痛失冠军。
当晚,侯骏岐到那裁判班里堵人,被告知那小子去上网吧逍遥去了,他脚底生风往网吧去,不想竟然在巷子里看了一场1v3的群架。
张澍一个人,对上三个高二的竟然也没落下风。最后让他赢的不是招式,是脑子。
那三个人只知道一窝蜂拳打脚踢,张澍就擒贼先擒王,绕到树后边躲避,然后拽着那裁判的胳膊往后一掰,摁在了树上,疼得那裁判嗷嗷叫,还看不清张澍是怎么下手的。
张澍说:“就你还裁判,你也配打球,废了算了。”
那裁判就差叫爹了,连连道歉。
这时候张澍视野盲区的一人悄悄捡起路边垃圾桶里的玻璃酒瓶,作势就要往张澍脑袋上呼,侯骏岐从网吧后门蹦出来,一脚踹在那小子屁股上,给他摔了个狗吃屎。
打完架两人坐在网吧后门喝酒,侯骏岐说:“老子的仇能自己报,犯不着你多事。”
张澍瞥他一眼,“自作多情。”
话是这么说,啤酒罐子却碰了碰他的。然后张澍仰头闷了一整罐,罐子晃了晃冲他笑。
侯骏岐跟被蛊了似的,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小子是确实帅啊。
他也一口闷了。
像桃园结义那口酒一般,两个人就此成了兄弟。
他是怎么也没看出来张澍这么能打架,瘦猴一个。
后来玩一块了,他才知道张澍那一身打架的本事打哪儿来的。
张澍是个可怜人,他没爸没妈。
他爸在工地中暑猝死,还上了报纸,工头、开发商天天上他家斡旋,他妈怀着他就郁郁寡欢,生下他那天就死了,长他十八岁的姐姐把他拉扯大。
他姐张苏瑾原本是个歌手,虽说出过几首歌也没什么水花,但年纪轻轻还过分漂亮,熬下去有的是前程。
可为了抚养张澍,张苏瑾放弃了音乐梦,从东洲回到南理,在老家镇上卖早点养家,她手艺好,人漂亮,生意还算红火,但也因为漂亮,没少惹上一些欺男霸女的主,所以张澍从小就能打,也不知道是挨了多少揍练出来的。
张苏瑾攒了些钱,张澍上初三那年,她来到南大附中北门开了家快餐店。
张澍原本混混似的过日子,就为这才考的附中,难为他初三下半年从一个镇中的中上游考到了全市八百来名。
要说孟母三迁感天动地,他姐也差不离了。
快餐店因为饭菜可口一传十十传百,张苏瑾就做起了老客带新客的午托生意。
她三十五岁了,没成家,连恋爱都没谈过,只是一直说没有合适的。
张澍知道都是因为他。
他希望张苏瑾能有自己的幸福,能过自己的人生。
开学前一周,张澍碰到了追求张苏瑾的男人,他和张苏瑾拥吻,他向张苏瑾求婚,张苏瑾推开了他。
那男人看着文质彬彬,眼神里
都是爱意,言谈举止很尊重张苏瑾,理解她的顾虑,愿意一起照顾她的弟弟,甚至愿意等她。
张澍还看见了停在两人身旁的迈巴赫。
经济条件、个人条件、性格涵养都无可指摘的一个人。
张苏瑾分明也吻得难舍难分。
可张苏瑾拒绝了这份姻缘。
张澍在那天晚上和张苏瑾吵了一架,张澍发誓绝不再吃她张苏瑾一口饭,这就要和她分家,劝她早日打消做“扶弟魔”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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