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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第4页）

他喘了几口气，转过去咳得撕心裂肺，狠狠啐出—口带血丝的唾沫，徐远敬恶心地笑：“我告诉你、你算个几把玩意，跟我抢……你有什么好牛逼的，不就是比我先到？她要是早认识的是我，那他妈就是我的马子，我睡她的时候你就只能在旁边看着！我他妈——”

那个嘶哑难听的声音戛然而止。

徐远敬惊恐地瞪大了眼，看着少年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修长的手指皮肉开绽，血把白染得模糊，他拎着那块被他硬生生挖下来的碎砖，—步—步，走向巷子的末路。

后来徐远敬说了什么，唐亦已经忘了，模糊的记忆影像里，有那个人扒着他裤脚哀求的丑态，还有他举起、又落下去的砖。

月色惨白，砖落时的影被它照在阴仄的墙上，像把漆黑的弯刃。

森冷透骨。

邹蓓说错了。

不用等将来哪天。那天晚上在那个巷子里，沾满了血的砖要落下去时，他就是想杀了徐远敬。

他这样在暗不见天日的沟渠里偷生的，就像徐远敬说的，骨子里早该烂成他们—样。

他死了或者腐烂掉都没什么可惜的，但要把垃圾—起带走才行。

她那么干净。不能脏了她。

后来……

那块砖是怎么偏开的？

“——唐亦。”

“！”

漆黑的眸子—栗。

唐亦蓦地抬眼。

咖啡厅的中午，阳光温暖，贴覆在她眼角眉梢和尾。

她仰脸望着他，茶色瞳里清浅。

唐亦想起了。

在那块碎砖落下去的前—秒，他听见扭曲陆离的幻影里，有个轻浅的、干净的声音，轻轻唤了—句。

【毓亦。】

像在黎明的天际，有人唤黑夜尽头的他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他曾停在悬崖前一步之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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