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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奈青曾道沈歌运气极好,比最高位那一位运气还好一些,事实果然如此。
沈歌写了三日卷子,每日卷子的题目他都十分眼熟,其中考五经文时,题目他甚至做过。
沈歌这头做得极顺,其余人却大多哀叹。
晚间收完卷后,考官不禁止举子们在贡院内活动,直到第二日辰时之前,考生们都可随意走动,只是无蜡烛等物供他们使用。
沈歌第一日晚间出来活动,便听有举子抱怨本次题目出得偏,考四书文时,好几道他都未想起来究竟在哪章中出现过,五言八韵诗的韵脚也十分难凑。
很多人附和,叹气道恐怕下一次还得来考。
一般而言,举子们只要不是能来,都会来京都回事,只要连考三次,哪怕并未中举,该举子也能参与“大挑”,被诠选为州学学正或县学教谕。
沈歌找到吴予时几人时,几人心态倒好。
吴予时久经训练,这次的题目对他而言并不算难。萧思远与鲁昊英则对此次春闱并不抱希望,发现做不出也不沮丧。
沈歌卷子写得顺,然一连三天,大部分时候被关在长不到两米,宽不到一米五的号舍里,沈歌身心都觉极疲倦。
三日眨眼而过,第三日酉时沈歌被放出来时,他一眼便看到站在最前头的荀飞光。
沈歌眼睛一亮,快步跑上前去,“荀哥!”
荀飞光端详他的面色,见他面色苍白,眼下有青黑,不由心疼地揽住他,带他上马车。
沈歌三日没洗澡,不过两人都未在意。
沈歌累得很,在马车上便靠着荀飞光睡着了。马车驶入荀府后,荀飞光直接将他抱入房内,让他接着睡,即便这样,沈歌还是没醒。
沈歌小睡一觉,醒来后不等荀飞光问,他便报喜,“我这次春闱应当考得不错,题目大多都熟悉,写的也极顺。”
“那便好,接下来好好休息几日。”
沈歌大力点头应下。
说是好好休息,不过成绩尚未出来,沈歌又顶着个艳昏公子的名头,实际哪儿都去不了。
沈歌心下觉得,既然考得不错,不如一口气绷着,继续温书,省得放松后面对殿试措手不及。
举国三千余名考生参与本次春闱,礼部需选三百人进行殿试,这三百人既为贡士。
贡士不会被黜落,再参加殿试乃为确定最终排名,分出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及同进士出身三等。
同进士,如夫人。
同进士的地位就如小妾一般,基本一世都在五品官以下打转,很少有高升的可能。
因此有些举子若无把握,即使成为贡士,也不愿去殿试,而是宁愿等下一届,这便需在固定时日去礼部秉明,以便礼部按次序递补。
沈歌知晓他应当能成为贡生,但若是最后殿试未取得前三,成为进士出身或被赐同进士出身,他舅舅那五千两白银就要打水漂,诸位支持他的女娘也得破财,因此沈歌这段日子格外用功。
沈歌温习起来全情投入,这日大中午的,荀澄与蛮子激动地跑过来找他时,他还有些不解。
“夫子,你中了!”
“啊?”
“沈公子,这次春闱,你中了贡士!外头已张了皇榜,你正排第七!十日后参加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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