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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几日,等弄好我与你们说。”
黑鳞打包票,“这包我们身上,到时我帮你们找个好地方摆摊。”
范远瞻笑笑。
几人又问:“你呢?现在还上山当猎户?”
“嗯,先在山上看看能不能打到什么东西,而后再把书捡起来,我娘不放心,让我明春去考考秀才。”
“考秀才!”黑鳞吃了一惊,端起酒杯敬他,“明春考?现在还来得及么?”
“好歹读了那么多年,暂且试试罢。”
黑鳞几个佩服,“你当真是,山也上得,河也过得,连秀才也考得。”
范远瞻无奈笑笑,“纵使考上,我亦无法继续求学,更莫提考举人考状元,不过是花点时间银钱让我娘宽宽心罢了。”
秀才无甚出奇,每年都有不少人考上秀才,隔壁街就有一秀才,读书读傻了,只会之乎者也,而立之年,连媳妇都娶不上。
黑鳞道:“话亦不能这么说,你先考着,考上后再往上走,说不得哪日就飞黄腾达了。”
“借你们吉言。”
他们说了些闲话,黑鳞提醒道:“你明后日或是哪日有空,带家人过来瞧瞧,我们认一认人,若无事,以后我们就多看着些。”
“那便谢了。”
“不必,以我们的交情,何须如此客气?”
他们喝完酒,又叫了一盆饭上来。
他们大好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一桌菜,一盆饭,被吃得汁都不剩。
这里的酒不醉人,吃完喝完,大伙带着一点熏熏然的醉意就回去了。
他们几个人高马大,在这码头上属于一级混混,黑鳞他爹还是漕运帮的人,虽不是什么大人物,罩着个小摊子却不在话下。
范远瞻办好这事后,揣着银钱回家。
范溪听他已经弄好,点头,“那大兄,我们明日就去认人罢?”
范远瞻朝她笑笑,“明日恐怕不行。”
“为何?”范溪望着他,眨眨眼睛,不解道:“大兄,我猪肺已经卤出来了,后日便能去街上卖。”
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范远瞻揉揉她的脑袋,“再推一日罢,你不是还未与大伯母说么?工具也未弄够。推车、桶、碗,这些都要买,一时半会置办不下来。”
范远瞻山上还有几个陷阱,他挖陷阱是个好手,今日那个陷阱里有麂子,其他陷阱说不得也有收获。
这些陷阱挖了便要早些去看,若不然就算里头有猎物,时间久了之后,猎物亦可能逃脱,且这些猎物若是在陷阱里受了伤,拖久了死了臭了,这些猎物便不能要了。
明日先去扫荡一圈,后日再带妹妹去认人也不迟。
范溪见他有主意,抿嘴笑笑,没有多说。
其实可以置办下来,只要去县城里瞧瞧就行。
她对这种小钱向来不会死捏着,差不多就成。
不过她看出她大兄有事了,便未急催,想着明日先找大伯母谈谈。
这次拉上大伯母一家做生意,她还有个私心,就是不想她家跟生意人家扯上太多关系,她大兄二兄很快便要科考,虽说本朝不禁商贾人家子弟科考,不过扯得太紧密终究不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老家也有老虎,据说,上世纪八十年代还能见到老虎。
在长辈的描述中,老虎习性有些像猫,狡猾,却凶狠得多,而且力气极大。
以前人干农活干得多,力气也大,一百五十多斤的沙子,壮年男子挑上十来公里不在话下,这样的壮年男子,却敌不过一只五六十斤老虎的力气。
山里被老虎咬死的人多,还有许多关于老虎鬼即伥鬼的传说,经常传出有人听到半夜别人叫自己名字,老虎就躲在门边,但凡出来一查看,老虎一口就要在喉咙上,将人拖走。
以前野物多,老虎、野牛、野猪、麂子,不过我出生后都未曾见过,只见过许多毒蛇,小时候毒蛇还会钻进家中,贼恐怖。
我三婶婶是个彪悍人,有回见到毒蛇就在锅台边,她大怒,提起菜刀,伸手便剁,一手将蛇尾巴剁下来,蛇惊惶之下溜之大吉,而后一整个夏天,都常在家附近认出那条断了尾的蛇,蛇溜得飞快,半分不敢停留。
现在斯人已逝,老家也早已破败,连那片地方都被开发成旅游景区了,再不见以往半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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