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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鹦与晴雪俱轻声应了,帮她擦了擦额头,脸颊,脖子跟手心的汗水,服侍她继续睡。
晚上,戎谨候听说女儿想与自己说话,用晚饭后特地过来一趟。
他这几日也忙,除了要上朝之外还得搭把手帮宁国公那头一把,今日他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擦黑了。
即便如此,到了女儿这边,戎谨候见女儿沉沉睡着了,先低声关心一番,“溪儿今日可用药了,大夫过来诊治说了什么?”
绿鹦小声回禀,“大夫说小姐病情已好转,再修养个五日十日应当便差不多了,方子在这里,请您过目。”
戎谨候是读书人,多少懂一些医理,一目十行,看过方子之后,他坐在床前看了看女儿,见女儿的脸色不若前几日惨白,微微放心了一些。
“溪儿今日可用饭了,用了些什么?”
“按太医吩咐,小姐用了大半碗鸡汤炖的鸡丝粥,配着几筷子小菜。太医说补一补反而能好得快一些。”
戎谨候颔首。
范溪睡得并不沉,他们在另一边说话,范溪很快就睡醒了,她迷迷糊糊看了父亲一眼,喊了一声,“爹。”
“爹在这。”戎谨候跨步向前,坐在床前,柔声道:“感觉可好些了?”
“好多了。”范溪有些艰难地坐起来。
戎谨候与绿鹦连忙扶她。
“爹。”范溪喊了一声,咬了咬下唇说道:“我想去祭奠荆夫人。”
戎谨候听她这么说并不赞同,“你身上还病着,待你病好了再说。”
“过几日便好了。”范溪气息有些弱,“我乃她未过门的儿媳妇,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不去送送她,说不过去。”
说话间,范溪的眸子里带上了祈求,“爹,您就让我去罢。”
戎谨候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下来。
过后,戎谨候盯着女儿,问了一句:“你不是不太想嫁么?怎么又想着去送一送她?”
范溪抬眼,眼里带着愧疚,“可能正是因为我不想嫁,没帮上忙,她才去得那样早,去之前也没看到伍茗成亲。”
“你呀,”戎谨候揉了揉女儿脑袋,“你就是心地太软了,你还未嫁过去,又不算她家人,何必愧疚?”
范溪不好说,她前几日不想嫁的时候,病得迷迷糊糊还曾想过,要是荆夫人死了就好了。
她要是死了,宁国公府办丧事,自己自然也不必嫁过去。
这样的念头太阴暗,范溪不能与她爹说。
戎谨候不大同意,范溪继续求道:“到底一场缘分,我还是去祭拜一下罢。”
戎谨候见她这样,最终还是松口,“过几日再看,宁国公府还得停灵,请僧侣超度,等你病好一些再过去。”
这个时代的人都很脆弱,说没就没,有时候人甚至因为喝了一碗凉茶,就病故了。
戎谨候挺担心自己这个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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