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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钧勉力从他殷红的嘴唇,和同样殷红的喉口移开视线,眼神闪烁道:“是、是有点红了……”
谢晏也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低头:“哦。”
裴钧下床去放烛台,还险些将它打翻,回来的几步路,看到床帐内已侧躺下的线条起伏的身影,不知怎的,心口微微乱了几拍。他挑起床帐,靠着他钻进被窝。
他躺进来,长臂一揽,不多会,谢晏又感到难以忽视的热源。
谢晏难耐地往后蜷动了一下,低声道:“不然我们就……”
“别动,不用管它。”裴钧将额埋在他后颈上,“只是抱一会,你明天还要早起上朝。”
谢晏不愿他忍着难受,闷声说:“上朝就上朝,你轻一点就好了……”
裴钧沉声:“第一次,孤肯定轻不了。”
他抬手握在了谢晏脖子上,“而且明日上朝,百官指不定要为难你,你还得留着嗓子舌战群儒。你现在都这样了,要是……你话都说不出来。”
谢晏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由侧脸在枕上压了压,散散热意,但还是嘴硬:“我可以不出声。”
裴钧闻言轻轻笑了一下:“你忍得住吗?汤池那次你都忍不住。”
谢晏刚平静的脸又础得红了:“……”
裴钧吻他的脖颈,不怀情-欲的安抚式的亲-吻,将他一点点地吻困了,才将他轻轻搂着:“睡罢。”
谢晏从没有这样恨过上朝。
但他说的是对的,若是今晚真……那明天肯定起不来,会耽误正事。谢晏以大局为重,枕着他手臂睡了,等裴钧都散了心思,渐入黑曚了,谢晏又突然醒来,不甘心,非要把裴钧给推攘醒了。
裴钧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黑濯濯一道影子,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怎么了?”
谢晏郑重道:“你给我签字画押,等散了朝,你就同我行、行……行那个事!”
“什么?”裴钧被他强行推醒,还没明白,但未及细想,就感到指腹微微一下刺痛,紧接着就被谢晏捏住了拇指,在那纸上使劲摁了一下。
谢晏把纸吹干了,折好掖在衣襟里,想了想,又怕出汗洇花了墨,转而取出放在随身的香囊中。
这才满意地爬上床里面,枕着裴钧没伤的那条手臂,又将他右臂拽过来搭在腰上。这回终于舒坦了,抬头在他下巴上甜甜地亲了一口,奖赏似的道:“好了,这下不能抵赖了,睡吧!”
他似梦游一般,折腾了一番,躺下就睡着了。
裴钧一头雾水,只得搂着他继续睡了。
翌日,裴钧半披着里衣,靠在床头皱眉看着拇指指腹上的一个针孔,等他前后捋顺,想明白那不是个梦,而是谢晏又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蠢事时,谢大人已经早早跑去上朝了。
裴钧看着指腹,不由也有点期盼下朝后的事情。
但他被金屋藏娇,能做的只有等待。
一整日,不管是习字、作画,还是与自己对弈,裴钧都心不在焉的,门口稍一点风吹草动,他就忍不住抬头看看。
看到不是谢晏,又有些失落。
等裴钧霍然意识到自己这种情态,和那盼着在外打拼的丈夫早些回家的小媳妇没什么两样时……天色都已渐暮。
他不动声色地期待着这纸“债务”,可实际上,等他再见到谢晏,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裴:孤的葡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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