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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容也不敢劝,只是无端地怜惜了些表姑娘。
秋容领着雪衣进门的时候,崔珩正在和杨保说话,她便在门口等了等。
“已经走了?”崔珩站在窗边问道。
“早上去传的话,下午便走了,我亲眼看着五郎君出去的。”杨保回道。
“可曾多过什么嘴?”
“没有。”杨保摇头,“五郎君大概不知道是您出的手。”
“他知道又如何?”崔珩拨弄着手上的扳指,不以为意。
回想起早上那道贪婪的目光,崔珩隐隐又有些烦躁。
他沉声吩咐道:“派人盯着,不许任何人去庄子上打扰五弟读书。”
如今老国公不在府里,二爷刚回,一应事务皆是交在了崔珩手里。
惩治个庶子崔五郎,简直如捏死一只蚂蚁。
“是。”杨保低头领命,心里暗叹这回五郎君可是踢到铁板了,二公子可不会纵着他。
杨保正转身的时候,忽然看到门边站着一个俏丽的身影,惊讶地叫:“表姑娘来了?”
雪衣应了一声,这才明白过来他们是在说把崔五郎送去庄子里读书的事。
崔五虽是庶子,但毕竟是崔氏的人,雪衣根本不指望二表哥会当真惩处他。
没想到他真的动手了。
雪衣走上前,对着那站在窗边的人轻声道谢:“今日五表哥的事,多谢二表哥了。”
“你不必谢我,五郎行事不端,这是他该受的。”崔珩淡漠,似乎处置之事与她毫无干系。
尽管如此,但论迹不论心,雪衣还是道了谢:“不管怎么样,此事于我都有益,都应该道声谢。”
崔珩不置可否,一回头,见她远远地站在门边,微微皱了眉:“站那么远做什么?”
雪衣现在一靠近他便害怕,但冲喜的事压在心里,她不得不极缓慢地挪过去。
走近了,她才现不同于白日里衣着严整,此刻二表哥大约是刚沐浴完,领口并未像平时束的那么紧,反而微微地敞着,颈上横着一道极显然的红色抓痕。
——显然是她的杰作。
雪衣只看了一眼便慌忙挪开,低声问:“那冲喜的事表哥预备如何解决?”
崔珩看出了她的闪避,低声一哂。
昨晚上她还缠着他不放,稍稍一放开,眼泪便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生涩地收着腰挽留他。
今日倒是懂得害羞了。
抓痕隐隐痒,崔珩移开眼神:“我原是给祖父去了信,陈述利弊,祖父并不应允,他的信今早刚到,但二婶提前找了祖母,祖母又当众说了,我不好再把信拿出来让祖母难看。”
老国公修的是道,自然不信什么法师的话,是以命理这一套对他无用,他的确不可能应允。
原来二表哥不是不帮,只是天意弄人。
的确,谁能想到姑母竟提前去找了老太太呢?
“那……那如今该怎么办?”雪衣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扯着他的袖子恳求道。“二表哥你再想想办法好不好?”
“当着众人的面,话已出口,无可更改了。”崔珩声音淡漠,全然不给她希望。
“改不了了?”雪衣攥紧了他的袖子,“可是二表哥你答应过我的,何况……何况我们已经这样了,若是让姑母现我并非完璧……”
雪衣说不出口了,难道梦里的一切还是会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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