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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迎清倏地睁开眼。
金玉吟幽幽叹气:“所以,你的痛苦,只是因为自我谴责吗?会不会……”
顾迎清清了清嗓子,坦白道:“没有感情,也不是在乎。只是,有过亲密接触,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心态就会比较微妙,这是正常的吧?”
“嗯,正常。”金玉吟说,“止于微妙吧,不能再多了。”
顾迎清点头,那就好。
这夜两人聊得晚,抚平顾迎清的心里的郁结后,金玉吟开始摆起谱来,说她时不时地兜出一件事,件件都是爆炸性,她还得心平气和地开导,简直失去了听八卦的乐趣。
顾迎清又讨好许久,金玉吟才放过她。
一直到黎明两人才睡,金玉吟早早就被汪素莉拉起来做这个做那个。
金玉吟想着顾迎清昨夜饱受情绪折磨,肯定累得很,就没叫醒她。
顾迎清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耳边呼吸,还有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
她侧躺着,缓缓睁开眼——
面前一张怼到失焦的小脸,冲她傻笑。这孩子出现在这里,顾迎清甚至怀疑是梦。
“嘻嘻,嫂子阿……姐姐,你醒啦?”程之兖趴在床边,反戴着一顶蓝底白条的棒球帽,背上还背着他的卡通书包。
顾迎清花了好一阵才接受这个事实,“谁送你来的?”
“爸爸。”程之兖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黑黑大大的瞳仁,长睫毛,别提多天真可爱。
真是问的废话,顾迎清想。
这时,金玉吟推门进来,懒得脱鞋,就靠在门边。
“真是惊喜哈。”金玉吟阴阳怪气的,咬牙切齿的。
顾迎清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他怎么来的?”
“你是想问他爸在哪儿吧?”
顾迎清抿唇,默认。
“送来就走了,说去市里出差,孩子的育儿嫂放假,麻烦帮忙带一天。”
谁信呢,金玉吟拿起指甲刀挫长出来的指甲边,啧啧道:“你这怎么还顺便找了份保姆的工作?”
“顺便”两个字别有深意。
程之兖扭过小身板儿过来,严肃地说:“清清姐姐才不是保姆。”
“那你说她是什么?”
程之兖冥思苦想,想起上次在顾迎清家里,她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说:“我爸爸是姐姐的长辈。”
“噗!”金玉吟没忍住。
顾迎清很颓败,她提不起精神,更想不通。
她让金玉吟先带程之兖出去一下,她要换衣服。
程之兖乖乖走到门边,自己穿上鞋,拉着金玉吟出去,还贴心地踮起脚为她关好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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