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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纵然原邺县人多有敌视韩家子弟,却也对韩家无有任何实质性的损伤,毕竟韩家的威势实在太盛,说一句相州是韩家的相州绝对不为过。
要知道,韩琦生命的最后那几年一直都是相州知州,而他的封爵魏国公,以及死后被书法家追封的魏郡王,其中的“魏”就是指相州(相州在唐朝以前被称作魏郡)。
韩存保并不是怕事儿,他只是觉得二狗身为原邺县人,自己一个韩氏子弟贸然挑战对方,怕是有些仗势欺人的嫌疑。
或许有的世家子弟贯喜欢仗势欺人,但绝不包括韩宗保,更应该说他深恶于此,否则他早就一统(明面上的)相州绿林了。
韩存保有点不敢看二狗给妖人头骨剔肉的画面,只别过头问道:“敢问小哥儿,这妖人是何等来历?有甚害人的殃祸?”
二狗停了手中的动作,道:“妖人的来历我却不好说,只说它如何害人麽?嗯,但凡与它接触的人都会晦气缠身,轻则比较走霉运,干啥都不顺,重则被敲骨吸髓,变成半死不活的活死人,那就比较凄惨了。”
那个曾经被妖人脑袋纠缠的壮汉闻言却是惊恐莫名,先前也是他被那妖人当做人肉盾牌来着,两人(妖)以前还是熟人哩,平日里没少在一块儿喝酒打屁儿。
听得二狗如此一说,那壮汉当即就吓坏了。他一个滑铲跪倒在二狗身前,流着鼻涕眼泪的拼命磕头,只叫道:“爷爷救命!爷爷救命!俺家上有老母需要奉养,下面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俺若死了,家里可就没人干活了哩!”
二狗却不由得笑了,道:“好汉子,伱这乞活借口可说的不甚专业哩!”
这人却是个憨的,竟一脸茫然的抬头问道:“怎个不甚专业哩?”
二狗调笑道:“你应该这麽说——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须得奉养,万望英雄饶命!这般说才够凄惨呢!”
不想这人却一脸认真地说道:“俺娘只有五十来岁,可没八十岁那么老,若俺奶母还活着,倒有八十多岁哩!至于···嘿嘿!俺自己无有浑家,又哪来的三岁小儿!只家里有个十来岁的妹妹和七岁的弟弟,十分的喜人。”
二狗叹了口气,道:“罢了!左右看你可怜,我便救你一救便是。且去周边伐些木头来,我好烧灭这妖邪的残余血肉。”
这憨人听得二狗分说,却是大喜,直接跳将起来,拖着一杆朴刀就往坡下的树林冲去。
韩存保在一边也听得真切,他自吩咐其他观望的人等也跟着去伐木担柴。
正所谓人多好干活儿,不多时便有成堆的干柴湿木被集中起来,然后点燃成一堆熊熊燃烧的大篝火。
当那篝火烧到最旺之时,二狗便把那妖人的双手、双脚、躯干挨个丢进烈焰正中,让火焰净化其污秽的物质存在。
唯有它的脑袋暂时被保留了下来。
二狗用那剔肉小刀将妖人脑袋上的皮肉包括内里的脑浆——如果里面的那团丝絮一般的玩意儿还能称作脑浆的话——都剔了个干净,并且俱都被丢进了火焰之中进行净化。
只留下粉白色的玉质头骨,头骨的正中有些扭曲性的残缺,望之不似人骨也。
即便如此,这头颅的主人竟尚未失去意识,它依然可以开口说话,只是已经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大多数时候只会哀嚎或尖叫。
每当它发出声音时,骨头的表面就会透射出琉璃色的光彩,但人看了只觉得它艳丽妖冶非常。
这玉质头骨并不结实,甚至有点像小孩子玩的水晶泥一般柔软,这也是为何二狗一箭就可以贯穿其颅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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