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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绕过他,边绕还边偷偷投来目光打量她,被抓包后心虚地别过眼,快速去床上拿了自己的书包飞奔而去。
房门关上。
宋京墨眼睫垂下来,轻笑着摇了摇头。
手指垂落一截,准备解下一颗扣子时,房门再度被人一把打开,他的准备解衣服的手指又收了回去。
南星睫毛鼻尖上还沾着雪花,几步冲进来,嘴里念叨着:“我的外套我的外套还在你房间,最后一次”边低着头蹭进来火速卷起自己的羽绒服抱在怀里。
准备出门时偷偷看了宋京墨一眼,正好撞进他好整以暇的目光里。
似乎就在这儿等着抓包她呢。
南星猛地噎住,而后红了脸,急匆匆地往外门走,却不知道外面的风将她刚刚打开的门带上了,于是隔着门帘一头就要撞上去。
“长庚,”他忽然温声开口。
她额头垫上来宽厚温暖的手掌,隔着手掌撞在门板上。
不疼,反而有些痒。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小名。
南星不知道宋京墨怎么知道的,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没人这样叫过她。
南方夏季,傍晚太阳将落山时,天色渐变成黛青乌黑,西南方就会出现一颗很亮的星,出现的最早,而且很明亮。
那颗最亮的星星叫金星,又叫长庚星。
南星的母亲生前就很热爱天文学,喜欢夜观星象。
每个有星星的夜晚,她曾经无比期盼着南星的到来,直到南星诞生,她翻遍了天文学书籍,在夏家的某个夜晚看着满天星河,决定给她取名为南星,南方的星辰,也就是长庚星。
“我希望她像长庚星一样,无论怎样的黑暗来袭,都不会熄灭身上的光芒。”
“我无比深爱着她,我的小长庚。”
“小长庚今后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妈妈很爱长庚,妈妈也很爱爸爸。”
“妈妈不在了并不代表不爱你了,亲爱的,我一直爱着你。”
“请原谅妈妈。”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息,小南星不明所以,抱着母亲的手不放。
她还太小了,不明白什么叫离开了。
她固执地以为母亲还会回来,那个满眼温柔,会叫她小长庚,会给她偷偷多留下奶油蛋糕的女人,某一天还会出现在病房里。
可是后来,母亲住的病房里住进了她不认识的人,春去秋来,万山载雪,明月薄之,叫她小长庚的人再也没有出现。
那个时候,她才渐渐懂了离开的含义。
她才知道,原来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再也没有人叫她小长庚,抱着她在医院的天台上看星星,偷偷给她留下最后一块奶油蛋糕了。
“谁允许你叫我这个名字的?”南星眼眸怒瞪着面前淡然的男人。
这个名字只有她的母亲能这样称呼她,除此之外,谁都不可以。
没人能代替母亲在她心里的存在。
“这个不是你的小名吗?”宋京墨收回手嗓音依旧温和,“名字不就是来称呼的吗?”
“我就是不许你这么叫我,只有的最亲近的亲人才能叫我的小名!”她攥拳,恶狠狠地威胁,“反正你不许叫,我警告过你了!”
宋京墨没说话,房间里安静地只余炭火盆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
南星以为他妥协了,气呼呼地抱着书包准备出门,猝不及防那道温润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叫她。
“房间里有炭火,窗户开一条小缝,不要贪热,长庚。”
最后的名字从他唇齿间溢出,带着几不可察的宠溺。
偏偏儒雅的皮囊下,故意又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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