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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手掌还打着圈,心思却已经飞远了。
*
西北黑河以北,虎贲军营。
下午才结束一场小范围的交战,军帐里灯火通明,虎贲军的大小将领在这里激烈地讨论关于布防、调兵的事宜,月上中天后才陆续离开。
外面一阵人马沸腾的嘈杂声。
陶延掀开帐帘进来,向明威将军禀报,从金陵送过来的军资刚刚到了。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就是这支虎贲军的主将,明威将军余震北。
他大约三、四十岁左右,浓眉大眼,英武高大。只是妻子早亡,整日不修边幅胡子拉碴,让他看上去沧桑粗犷。
“金陵?”
“将军,是楚王派人送来的。”陶延眉头深蹙,又咬着牙,愤愤道:“楚王如此大张旗鼓行巴结之事,也不怕陛下多想,牵连我们!”
掌军之人最是忌讳结党营私,与皇子走的过近更是皇帝最不愿看到的事。
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多事之秋,太子刚废,东宫空置。
有野心的皇子们都蠢蠢欲动。
但是这一切其实与他们这些驻守在边境上的大将没有关系。
他们虽然手握重兵,可调遣都是朝廷下达,是不可能擅离驻守之地。
除非——造反!
“虎贲军的军资一向是从秦州运来,这次竟然舍近求远,莫非是朝廷上又出了什么事?”军师也在一旁忧心忡忡,这个‘又’字就让其余二人又想起最近接连发生的一些大事。
远有太子被废,储君之位空悬,随后是天降异雪,天气酷寒,秦州地龙翻身,最近的是西边的龙骧军接连与蛮夷交战,但又离奇地没有折损,反而保存了实力。
诸如此类的事情都还没找到原因。
“确实还有件大事,是兵部尚书严大人被免职羁押。”陶延将手里的信交给军师,“这里还有楚王写的信。”
军师看了眼明威将军,见他用下巴对着自己点了点,只好苦笑地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没等他看到一半。
“信里都写什么了?”明威将军已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大掌拍在扶臂上,厌恶道:“嗐!他们这些玩权弄势的心都是黑的,比那毒蛇还阴狠,就不知什么时候会从阴沟里冲出来咬你一口。”
军师被他这胆大包天的话吓了一跳,连忙道:“说的是……去岁各地遭灾,户部统算财收比预估的少了许多,是以各部都要裁减用度……”
“放他的狗屁!”明威将军听见这段话,勃然大怒。
裁减用度是何意?
意思就是今年要他带着一群饿肚子的兵去抵御强敌!
“好啊,是又要修行宫还是又要‘赈灾‘了?”明威将军咬牙切齿。
从前他就被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
“将军息怒息怒,这还没说完呢!”军师连忙安抚,指着信上的一行字道:“楚王说了,他愿从他的私库里划拨粮草,充当军资……”
“他会有如此好心?”明威将军瞥了一眼,“下面肯定还写了什么吧,一并说完就是!”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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