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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身被水泡过,裤子一直湿到大腿,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鞋也全湿了,一动就咕叽咕叽地响,外套也没好到哪去,被满车厢喷溅的水花淋得潮乎乎的。
再被外面旷野上的冷风一吹,妙极了。
鼻子很痒,裴染觉得仿佛要打喷嚏。
咳嗽是安全的,不知道打喷嚏会不会爆炸,裴染不想用自己的小命做这种实验,用手指死死地按住人中,硬生生把一个喷嚏压了回去。
“阿——嚏——”
身后却忽然传来喷嚏声。裴染吓了一跳,马上回头。
是唐刀,他身上也半湿着,不小心打了个喷嚏,人都怔住了。
他一个喷嚏,引发一片混乱,艾夏反应迅速,驾驶室太小,她已经拉起江工,火速往车下跳。其他跟着唐刀一起过来的人也都在往后面的车厢里躲。
还好,安静的三秒钟过去,没有爆炸发生,唐刀还活着。
在生死边缘兜了一圈,唐刀脸都白了。
打喷嚏和咳嗽一样,也是安全的。裴染放下点心。
夜幕下的西普平原,旷野静寂,一钩弯月悬在天际,雅拉河宽阔的河面在夜色下只有微微的波光。
不远处,唐古大坝的主体灯光全熄,黑黝黝地横在河面上,像一座高而宽的堡垒,用高墙分割出上下游巨大的水位差。
好在大坝主体暂时还没有移动,仍然把水库里一百五十亿吨的水挡在坝体后面。
w建议:“我们先得过去看看道岔。”
裴染懂他的意思
:万一道岔在沉寂的几轮攻击中被破坏了,要先想办法修好。
道岔就在车头前方不远,裴染靠近它,兜了一圈,w认真观察了一遍,给出结论:
“看上去没受到影响,应该可以用。”
那就只剩下把道岔扳回正常的位置。
裴染斜挎着金属球,顺着轨道往后跑。
列车上的人全都在窗口沉默地看着她,虽然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但是很清楚,列车突然停了,她又往回跑,一定是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大坝的触角上,炸开的裂口像一张黑洞洞的大嘴,很快就吞没了裴染的身影。
裂口里。
不再有列车的灯光照明,大坝里黑漆漆的,地上倒是没有水,水刚才已经全部顺着裂口涌出去了。
裴染拍了一下腰侧挂着的金属球,打开灯。
w无奈,“其实你也可以直接让我开灯。”
裴染环顾四周,随口答:“那就没有乐趣了。”
就是要拍那么一下子。
w:“……”
裴染问:“你的能量会不会不足?能不能把灯开得再亮一点?”
“只是照明而已,这点能量当然不成问题,你想要开多亮,就可以开多亮。”
“那好,那就再亮一点。”
裴染又一巴掌呼在金属球的后脑上。
w:“……”
w很无语:“拍一下能让我变亮吗?”
话是这样说,他还是非常配合,在她巴掌拍下去的瞬间调亮了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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