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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从霄没有意识,也不知疼痛,死命挣扎着要挣脱谢卿礼的束缚,本来安稳插在他肩胛处的长剑摇晃,伤口被划的更大,鲜血止不住涌出淌了满地。
谢卿礼皱了皱眉:“别动了,你死在我手上,我师姐会生气的。”
威压自他身上迸发,将被桎梏的徐从霄压制的死死。
徐从霄茫然睁着眼,目光虚妄毫无焦点,与个傀儡也没什么区别。
他没有意识,下意识对闯入的陌生人发起攻击,只有重创他使他元气大损,无力动弹后,才能磨灭他的杀心。
谢卿礼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下手也颇狠,根本不顾及眼前的人是他的大师兄。
见徐从霄安静了,谢卿礼拔出剑,半蹲下身在他身上随意点了几下止住血,掰开他的嘴喂他吃了几颗疗愈的灵丹。
这般近的距离他能清楚看出徐从霄的不一样。
衣裳好似十几年没有换过,破烂布满灰尘,粗犷的脸上是与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符的稚嫩神情,他就像片白纸一般,只知道听从命令,别人给他描上什么画,他便是什么样。
谢卿礼的指腹点在他的额头上,灵力蛮横地挤进他的识海。
他什么都没看到。
正常人的识海可以是鸟语花香,也可以是大雪封山,心境如何,识海便是怎样。
云念的识海春暖花开,她本就是个明媚的人。
谢卿礼的识海大雪连绵,因着他本人便是阴冷又孤僻的人。
但无论哪一种,都不该是徐从霄这种。
一团黑,空旷虚无,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少年面不改色收回手。
“你的识海被人搅碎了,倒是他的手笔……这么多年了,他杀人不是捏碎人浑身骨头,便是搅碎识海让其成为一个没有神识的废人。”
谢卿礼勾了勾唇,声线很轻似乎在喟叹:“他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
少年站起身,垂首冷睨着躺在地上一无所知的徐从霄。
“他也来了琴溪山庄是吗这里倒是热闹,沈敬也在这里,傀儡师在这里,他竟然也在这里……”
明明嘴上挂的是三个要害他的人,其中两人修为高深,一人身份尊贵,本该是令人恐惧发寒的事情,少年却弯起了眼。
唇角的弧度加深,笑意越发深厚遮掩不住,他眉眼弯弯好似真的遇到了什么格外开心的事情。
“师兄放心,咱们毕竟是同门,我会抓出来他,一刀一刀……”少年歪了歪头,拖长尾音道:“削掉他的肉,剔了他的骨,放干他浑身的血,捏碎他全身的骨头,替你报仇啊。”
尾调上扬,容貌昳丽的少年唇红齿白,好似在与兄长撒娇一般。
他弯腰拽起一动不动的徐从霄,柔声道:“别让我师姐等久了,我们该去找她了,这么长时间不见,她会担心的。”
照明珠只能照亮一角幽暗的石室。
貌若谪仙的人在此刻宛如罗刹。
他刚走出去,整间石室瞬间塌陷。
另一边,云念走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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