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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顾欢喜也在车里盘问许怀义,“咋样?你们聊的来吗?你没对人家甩脸子吧?”
许怀义委屈巴巴的抱怨,“媳妇儿,你是不是关心错人了?我才是你老公,他就是个外人,咋还里外不分,胳膊肘往外拐了呢?”
“少转移话题,快说,你俩见面,没出啥事儿吧?”
“没有,能出啥事儿?他是王爷,我难道还敢以下犯上,跟他打起来不成?放心吧,我们相谈甚欢,友好得不得了。”
顾欢喜半信半疑,“真的?”
许怀义郁闷的道,“真的不能再真啦,还能骗你啊?”
顾欢喜这才放下心来,好奇的打听,“近距离接触,你觉得齐王那个人怎么样?能做个好皇帝吗?”
许怀义思量着道,“他一看就是个没啥脾气的老好人,真遇上事儿,很可能和稀泥,尤其是当事人比较强势时,他就驾驭不了,说到底,还是性情太软和,没有帝王得冷硬霸气,唉,这样的人当皇帝,可太容易被朝臣压制了,一不小心就成了个摆设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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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欢喜叹了声,“这都是建兴帝造的孽,他只管生,不管养,若早早立下太子,让太子接受储君的一应教育,哪有如今这些破事儿?”
先太子就是培养的太晚了,储君的那些本事都没学到,就匆匆下线,而齐王,在这方面就更是欠缺了。
但愿回京后,建兴帝能亲自带在身边指点一下。
许怀义却不置可否,帝王心性可不是谁都能培养的出来,就像老师讲同样的课,有人不怎么听依旧是学霸,有人绞尽脑汁还是个学渣。
所以,天赋是很重要的。
而齐王,在他看来,压根就不是那块料,若是盛世,他勉强都当个守成之君,无功无过,可现在他即将接手的的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那肯定是捉襟见肘,力不从心。
歇息了几天,许怀义等人开始踏上返京之路。
他们离开时,朝廷和鞑子的和谈已经初步定下,许怀义隐约听了几条条款内容,差点没气出内伤来。
朝廷太怂了!
虽然是吃过不少败仗,但始终没让鞑子侵进一步,所以凭啥要给鞑子赔偿那么多金银珠宝和粮食?
整的像战败国一样,就差割地求和了。
可他再愤懑,也不能表露出分毫。
否则,很容易被扣上破坏和谈的罪名。
如今朝廷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想再打仗了。
这条约,就当是花钱给自己买个安生消停。
他明白归明白,却依旧气不过,只有在进房车时,才能痛快的骂上一阵。
顾欢喜随口劝,“知足吧,好歹坚守住了底线,没有割让土地,也没有陷害忠臣良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许怀义拍着桌子吼,“他们敢?敢割地,敢陷害忠良,老子非打雷劈他们个魂飞魄散!”
顾欢喜无奈的白他一眼,“你激动个啥儿?你又没参与北边的战事,顾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了,和谈有内阁操心呢,多余生这个气,左右你也干预不了。”
许怀义抓抓头发,“我就是气不过,意难平,朝廷忒窝囊了,而且,不能开这和谈的口子,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以后只要战事不顺,你信不信,朝中立刻就会有人打退堂鼓,那让前方将士还怎么打仗?
打仗必须得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勇气,有举全国之力,上下一心的魄力,才能胜利,若是早早就留有后路退路,那谁还会拼命?
不拼命,还怎么赢?
和谈,就是个大祸害,除非彻底把敌人打趴下,不然给再多银子都白费,还会助长敌人侵犯的野心,完全得不偿失。
所以,就为换来这一时半刻的安宁,后世却要付出数倍代价都不止,真的对吗?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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