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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没?”他不关心别的,只想问她这个问题。
“没有没有。”
柏盈有些手足无措,不安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拨了你的号码,当时就是特别害怕。”
“我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沈晋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走,因为她的理由已经写在了那封伤心绝望的信上,他更没有提起蒋墨成,此时此刻根本不耐烦提起这个人。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放着风筝。
柏盈偶尔会悄悄瞧他一眼,掩去了复杂的心情。
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少。这风筝是收回,还是放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仿佛成为了一种隐喻。沈晋并不催促她,即便他早已察觉到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人匆忙离开跟蒋墨成通风报信,他也气定神闲地等着她。
柏盈知道他在等她,她用力将那根细绳扯断,放走了风筝,仰头看着它越飞越远。
沈晋抬头看了一眼,不置可否,“住哪里?”
他明知故问,柏盈心里清楚,静静垂眸看他西装上细微的褶皱。他什么时候来的宁市呢?
见她没回答,他无可奈何地开口,“起风了,别着凉,我先送你回去。”
柏盈眼睫轻颤,点了下头,“嗯。”
她似乎还是那个柏盈,那个永远也不会拒绝沈晋任何要求的柏盈。
柏盈上了车,车上的赵明海去了另一辆车,于是,车上除了司机以外,只有她跟沈晋。两人都没有说话,柏盈在这样低气压的气氛中,转头看向车窗外,沈晋这个人就是这样,他越是在意什么事,越是讳莫如深。从重逢到现在,无关紧要的话说了一堆,却没有问她离开以及这段时间的种种。
他在意得要命。
柏盈有些想笑,真想拿他当初说的话扔在他脸上。
不是要给她当哥哥吗?不是希望她能找到她的幸福吗?
那他怎么又不开心了呢?为什么不笑呢?
公园离酒店很近,到了后,车厢内一片沉寂,柏盈在车上多呆了几分钟,见他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她只好推开车门,他也跟着下车。
他不经意地看了眼酒店外面的喷泉池,“需要他们帮你收拾行李吗?”
柏盈似是错愕几秒,茫然地看他:“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有的事情回去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沈晋看着她,声音温和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但你现在得跟我走,你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
在这时候,连蒋墨成这三个字他都不想跟她提。
“盈盈,你听我的。”
就在他的手要触碰到她的头发时。
远处一辆汽车疾驰而来,轮胎擦过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响,甚至惊动了电线杆上无所事事的鸟群,鸟儿们一拍翅膀,逃命似地散开。
汽车及时地停下。柏盈看了过来,唯有沈晋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似乎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人。蒋墨成推开车门,在看到那不知死活的东西想要碰她的发丝时,周身充斥着寒意,哪怕牙都快咬碎,可一下车,他脸上也换上了那副从容淡定的神情,在柏盈吃惊的目光中步伐沉稳来到她身旁,自然、默契、亲密地接过她手里的包,手背碰到她,他低声问道:“手怎么这么冰?让人给你送的鸡汤喝了没?”
接着泰然自若地与面沉如水的沈晋对视,笑意却不达眼底——
“哦,沈总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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