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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奕明最后还是坚持搬了家,那之后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半个小时,方言每次回家总是会想起这些来。
方言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头歪着抵着玻璃窗,心里还在想,桑奕明今天晚上可能又不会回来吃饭了,但因为没收到桑奕明明确说不回来的信息,所以心里还是藏了点儿希望。
今天下雪,他希望桑奕明能早点儿回家。
方言在心里掰着算了算时间,他们已经整整42天没在一起吃过晚饭了,也两个多月没做过了。
从晚饭直接想到了床上,方言觉得心虚,他又不是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在公共场合想这个,有点儿烧脸,闭着眼又把下巴跟冻得发红的鼻尖往衣领里藏了藏。
他跟桑奕明都已经结婚快十年了,虽然别人都说男人三十也正是好时候,需求依旧旺盛。但他跟桑奕明做的频率从结婚之后就一直很少,最近桑奕明天天加班,每天回家都是后半夜,更没心思做别的了。
偶尔早上兴起,为了不耽误上班,就算有反应也得早点儿起床才行。
雪天路滑,很多车加塞,公交车司机一路骂骂咧咧,一个急刹,方言的身体惯性往前冲,把他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拽了出来,方言一下子抓紧自己的座椅,不敢再走神儿。
之前那场车祸还是让他心有余悸,下了公车之后方言的心脏还跳了半天。
方言上的不是回家的公交,直接来了桑奕明的公司。
他有一年多没来过了,前台的姑娘换了张新面孔,问他有没有预约,方言摇摇头说没有。
“抱歉,得有预约才能上楼。”前台姑娘说。
方言刚想解释他跟桑奕明的关系,桑奕明的助理陈哲彦下楼出了电梯就看见方言了,看方言好像正在着急跟前台解释着什么,他直接跑过去,恭恭敬敬地问:“方老师,您来了。”
方言一看是桑奕明的助理,立马把话头转了过去:“陈助,我来找奕明,他手机一直打不通。”
陈哲彦有点儿纳闷:“方老师,桑总没跟您说吗?他去法国出差了,中午的飞机,现在估计在飞机上,所以手机打不通吧。”
方言愣了愣,被冻得通红的脸表情也更僵硬了,站在那木了半分钟,但他不想被人看出他的窘迫,万一公司里再传出他们感情不和的消息就不好了,赶紧调整好情绪,给自己找补。
“说了说了,”方言弯腰拍了拍裤缝上的雪,再站直时已经扯出了一点儿笑,“你看我,今天实在是太冷了,都冻懵了,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他上午就给我发信息说要出差。”
陈哲彦看了看外面的雪,知道方言不能开车,之前他按照桑奕明的安排接送过方言几次,又问他:“外面雪太大,我开车送您回家吧。”
“不用不用。”方言摆摆手,陈助手里还拎着公文包,不是要下班的模样,应该是晚上还有工作安排。
陈哲彦晚上确实有其他的工作安排,法国那边的合约出了点问题,桑奕明是临时决定出差的,很多工作还需要他继续跟进处理。
方言又把衣领往上扯了扯,遮住自己小半张脸,头发一垂,上半张脸也遮了个七七八八:“陈助你先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他说完,没等陈哲彦准备再安排其他车送他回去,转身自己先走了,一开始还算沉稳的脚步,在出了公司大门后越来越快,最后小跑着下台阶。
方言心里一直提醒自己要小心湿滑的台阶,想着想着脚下突然一滑,到底是摔了一跤。
他怕被人认出来,又抓着帽子紧了紧,把脸藏得更严实了,不管胯骨跟小腿那里裂开了一样的疼,赶紧撑着胳膊爬起来跑到路边,招手拦了辆正好开过来的空出租。
司机把车稳稳停在方言跟前,方言低头瞅瞅自己,因为摔的那一跤,羽绒服跟裤子上都是雪,他站在门边,连鞋上的雪都拍干净了才拉开后排车门坐上去。
司机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台阶上方言摔那一跤拖出去的那段凌乱的痕迹跟脚印,很快又被大雪重新覆盖,没有新的脚印踩上去之前,是一段新的白茫茫,看着冰凉的。
出租车开出去有一会儿了,方言才发现后排车座是湿的,他的裤子也洇湿了一片,屁股跟大腿根儿那凉飕飕的,他又往旁边挪了挪,也是湿的,最后又往前坐了坐,屁股只搭了一个座椅边,手把着前排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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