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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真把太妃给吓住了,再不敢提此话了。”
清丰方才听到的时候,心底都不住感慨。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天家为了皇位争斗个你死我活,本以为永宁王府就这么一位小殿下,不至于有什么争斗,居然也让人碰上了。
“如今府里都在议论不已,说韩太妃实在太过偏心,若是真收养那位小娘子,岂不是让小殿下白白多了个阿姐,以后不得处处退让,受尽委屈。”
别说清丰也是打心底里为谢灵瑜抱不平。
这位殿下不管是对他家郎君还是对他,可都是处处宽厚优越,人心都是肉长的,清丰自然无条件站在小殿下这边。
“殿下如何何在?”萧晏行开口,只是声音里糅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清丰轻叹:“听府里人说,殿下
()与太妃发生争执之后,便即刻出了府,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宫去了,说不准这会儿她先去跟太后告状了呢。”()
这样也好,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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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丰为自己这个想法,满意的点了点头。
萧晏行握在手里的白布,本是为了擦干手掌,可此时他手掌抑制不住地握紧白布,手指更是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筋骨立现。
他想起总是言笑晏晏的小少女,手托雪腮,眨着眼睛跟他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却也会在气急之时,说出要赐死某个人。
或许她当真是受了委屈,才会这般气急吧。
“郎君,您还是先用膳吧,”清丰见他站在原地出神,忍不住提醒。
可是他话音刚落,萧晏行却已走出了屋内,来到廊下,清丰赶紧追出来,疑惑问道:“郎君这是要去哪儿?”
萧晏行抬眸望着头顶清辉,原本心底的涟漪,似被轻轻安抚。
这一刻的心情,竟与那日她在茶楼外面撞到裴靖安生气时别无一致,不想见她露出愠怒的表情,那张脸合该眉宇轻快,乌黑杏眼里的笑意如水般溢出,而不是承受这些。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位小殿下的情绪,居然能这般轻松牵动他的情绪。
“郎君。”
萧晏行出神时,忽听到一道轻软的声音。
他本以为是错觉,待抬眸时,那道纤细窈窕的身姿在月色下,漫步而来,她臂弯上的帔帛本应垂在脚边,可是此刻夜风拂过,飘带荡在她的身上。
陡然出现在院中的少女,就这样踩着清浅月光,一步步向他走来。
她眼尾微微上翘着,还未走到跟前,眼波便犹如潋滟春光在其中荡开,直到跟前时,她轻笑着说道:“郎君怎么站在此处?”
这句话带着袅袅轻软气,一点点回荡在他耳畔。
让原本犹如在现实中和梦境中相互拉扯的他,被她这么轻轻一拽,扯回了当下,真的是她出现了。
“殿下,”他轻声喊了一句。
谢灵瑜倒也没说旁的,只是从荷包里小心翼翼掏出一枚符箓,递了过来:“这是我今日去玄清道观,特地为郎君求来的。听闻此观的文曲星最为灵验,我可是特地请观主亲自赐福的。”
谢灵瑜芊芊素手里,捏着那枚她特地求取而来的明黄符箓。
萧晏行垂眸望着,呼吸竟是屏住般,原本心底早已经平息的涟漪,此刻也因为她的一番话,渐渐掀起了惊涛骇浪,如今这些巨大的浪涛,不住澎湃着,几乎要将他溺毙于其中。
“殿下今日去为我求取的?”他声音似有些凝滞。
谢灵瑜并不知,连他都知道了府中发生的事情,只当寻常道:“虽说郎君有真才实学,并非要靠神佛,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我只希望郎君春闱顺遂。”
这一刻,萧晏行心底的浪涛将他彻底挟裹在其中,那些看得清看不清的,都在这一刻被破开,内心最深刻的那一刻彻彻底底地被看了个清楚。
许久,他轻声说:“我愿殿下一生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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