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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漓心里头忽的冒出一个想法来,却听皇帝继续道:“朕总觉得,赵氏似乎知道点什么,便吩咐人盯着她,那日之后回府之后,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内卫听见她在自语‘难道历史是不能改变的吗?’,等到前几日,听闻她慧眼识珠,结识了陶良,结合她年幼时忽的『性』情大变,朕便觉得,似乎能明白几分了。”
“……”青漓远目:幸亏我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而且还是胎穿。
“得有宿慧,这是多大的造化,”皇帝搂着怀里的小猫猫,一面给她梳『毛』,一面冷笑道:“可惜她不知惜福,自己往死路上走。”
“……”青漓蜷着身子,缩到皇帝怀里去,甜腻腻的道:“妙妙最乖啦。”
“嗯,”皇帝温声应了一句,低头瞧着小姑娘白嫩的面颊,越看越觉爱的厉害,亲了一亲才道:“所以,朕最喜欢妙妙。”
“忽然有点好奇,”青漓伏在他结实的怀里,轻声道:“我们之后是什么样子?”
“怕是不能直接找她问,”皇帝微微一笑,道:“若是她随口编些坏事说出来,听过之后,岂不是糟心?”
“衍郎有办法的,”青漓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颇为希冀的道:“是不是?”
“一时之间,还真没什么好办法,”皇帝目光温和,道:“不过,咱们后头总不会有什么苦头,也就是了。”
“若非如此,她何必要巴巴的凑到朕这里,又何必要冒名顶替你?”
青漓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可明知有人知道之后的事情却不能问,委实是叫人心闷。
“既然如此,便将好事凑个对儿吧,”皇帝面带笑意,却隐含冷霜:“赵家也是七王的外家,虽然败落,可到底有一层亲缘,赵氏女做个侧妃,也不算是辜负。”
“哪里是不曾辜负,”青漓斜着一双杏眼瞧他,目光盈盈似水:“分明是你不怀好意。”
沈太妃与张太妃得了皇后的准话儿,心里头便有了底,同自己女儿说过之后,便召见娘家人,帮着相看人家。
二人年纪相仿,又是一起相看女婿的时候,感情倒是近了好些,听恪太妃迁出皇宫,搬往七王府邸的消息,便是伴着皇帝赐婚的旨意一道传到她们耳边的。
沈太妃初时微楞,随即却禁不住摇头:“可怜了那孩子。”
“有什么好可怜的,”张太妃正低头做刺绣,手底下一朵芙蓉正灼灼明媚了一半儿,抬头道:“话是他自己说出去的,人也是他自己得罪的,要怪也得怪他老子祖母不肯好好教导,到了这会儿,怪得了谁呢。”
“也是,”沈太妃眉目微松,自嘲般笑笑:“萧氏的天子,没几个不记仇的,陛下也不例外。”
皇帝只叫赵氏女与季氏女做侧妃,除去有意羞辱二人,未必没有其余的想法。
譬如说,按大秦制,诸王正妻之子方才得以被册立为世子,若正妻无所出,便要自侧妃之子中择优立之。
眼下,七王的确有了世子,可架不住他生母早逝,这样两个不安分的侧妃嫁进去,府中又没有主母,不去图谋世子之位才怪呢。
两个人加起来,本就是一团『乱』麻,再加上一个搬到七王府里头去养老的恪太妃,三个女人一台戏,只怕要拼的你死我活。
不管别人如何想,赐婚的圣旨分别到了三处当事人那里,得到的反应却是完全不一的。
七王是天残,又不是脑残,自然看得出皇帝这是借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与敲打,讶异之后,便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皇帝将这口气给出了,那就不会再多加计较,也不会再因此而怪罪。
再想着两位侧妃都是少有的美人儿,七王也就暂且放下那些有的没的,兴高采烈的为迎两位侧妃入门做准备。
季斐斐接到旨意时,除去最开始的怔然,心底还是略带几分欢喜的。
经了宫宴那日之事,她只以为自己是再也嫁不出去,只能老死家中或庵堂终老,骤然得知自己成为七王侧妃,堪称是意外之喜。
做妾便做妾,好歹也是七王的侧妃,可以上皇家名碟的贵妾呢。
当年家里头打算送她进宫的时候,也没打算叫她以皇后身份进去,以后能不能成暂且不说,可最开始的时候,还不是一个妾?
哪里有什么差别呢。
再者,她虽难以应付皇帝,但仅仅将素来好『色』的七王『迷』倒,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如此一想,季斐斐便觉,七王倒也算是一个尚可的出路。
季斐斐可以欣然接受,并欢欢喜喜的开始准备,赵华缨却是晴天霹雳般,脑子都要炸开了。
在别人看来,这桩婚事已经是极抬举她了,可在她看来,却要比孤独终老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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