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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见到栗小姐过来,赶忙帮她把东西往车上搬。栗清圆问宋师傅对面怎么了呢,老宋见怪不怪,“这里许多明星住的。原先住对过的比这排场还大。现在这个与上家好像是一个经纪公司的。正当红,听说有粉丝翻墙进去了。正主报了警……”
栗清圆没当回事,纯纯看热闹。
老宋把东西搬上车,等着栗小姐进去了趟。再出来的时候,警车也散了。老宋陪着栗小姐上车,闲聊着说,别看这里是个高档商住两用,实则冯总他们一行的压根瞧不上这里,所以这些年这里只当招待的地方,鲜少来住。就是嫌这里出没的人太鱼龙混杂。
栗清圆知道老宋是冯镜衡的人,忠心耿耿得程度。她认真问宋师傅,“那他现在住这里,不是很烦?”
“啊。要是让他看到这一出,或者夜里睡得正好呢,周围闹幺蛾子,没准他真的要联名几个大业主威逼物业管理层,没素养的业主驱逐出去拉倒。”
栗清圆听着发笑。还真是某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她开车,宋师傅坐在副驾上帮她看着。因为可能要帮着扶方向盘,老宋甚至细致地戴着白手套。
栗清圆这才发现,冯镜衡身边在用的人,都很有边界感与分寸。
老宋也说起了他如何来给冯镜衡开车子的缘故。
冯镜衡的驾照就是在老宋那里学到的。老宋也没想到当初一个学员,他能记自己清清楚楚好些年。
后来回国的冯镜衡正好身边缺一个司机,老宋因为糖尿病胜任不了驾校那边的工作密度了。那阵子正为生计发愁呢,属实睡觉来了枕头。冯镜衡还想得起老宋,说不为别的,就当初他那个臭脾气,老宋能那么耐得住性子把他教出山,一日之师,终身之师。
于是,二话不说,老宋便来给冯镜衡开车了。
栗清圆继续和宋师傅聊天,“他这个人虽然看着脾气不好惹,其实还挺服有本事的人的。”
老宋摇头,自觉不敢当。“他还记得我,我为他办事,自然也要尽心尽力。”
栗小姐宽慰了一句,“本来就是这样。行行出状元。”
老宋被栗小姐夸得有些忠厚的难为情,依旧要冲栗小姐声明,“无论如何,我得如实跟冯总交差啊,不合格就还得多练。”
栗清圆受教地点头。说想也想得到,十八岁的冯镜衡去学车那会儿得有多臭屁,能忍得下他脾气的,实属了不起。
车子抵达别墅门口,老宋帮栗清圆把东西拿进去了,便连同车子一齐开走了。
栗清圆归置收拾了会儿,才发现工程不亚于她搬出来住。
因为她不喜欢原先配套的床品,换成了她自己带过来的。
睡衣洗漱化妆护肤,一一摆到位。
栗清圆还把冯镜衡之前转赠给她的那枚蓝宝石胸针也带过来了,与红宝一齐锁进了保险箱。
等她再把晚上的吃食准备好了,已经晚上八点了。
她一个人待在这偌大的别墅里,有点害怕,几乎把能打开的灯通通打开了。
她站在后院的花园里看整栋房子,有种深海面,孤岛通明的孑孓感。
风摇曳着花枝,翻涌出来斑斓的热浪。
栗清圆其实很想给某人发消息,你快回来吧,我怕被谋杀掉。
她当真死在这一片花海里,也算一种暴力美学了。
栗清圆洗了澡换了睡衣,甚至还给父母各去了一通电话。给向女士的视频通话里,向项不禁问起圆圆,为什么会喜欢这里?
栗清圆坦诚,妈妈,也许我喜欢的从来不是房子,而是比房子更坚固的安全感。
向项叹一口气,宝贝,小舅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你不能总是沉溺在这份感受里。
栗清圆却尤为地笃定,反问妈妈,这些年,你后悔过吗?如果当初你和爸爸包容谅解小舅……
栗清圆的话没说完,就被向项喊停了。
向项作为阿姐,始终不肯面对弟弟的死。不肯母女俩挑明些什么,早已尘封入土的事,现在还谈有什么意义。
圆圆一时斩钉截铁,“妈妈,你总是讲豁达。你真的做到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始终不肯我多聊小舅。”
“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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