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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而且花在你身上的钱怎么会是浪费呢。”
元煦学会把平常跟阿姨耍赖的方式用到裴文晖身上,歪着脑袋使劲儿往裴文晖面前凑,娇声娇气地讲:“你就帮我一次吧,哥哥。”
“没空。”裴文晖冷声冷气,眼都不带抬的。
元煦无趣地撇撇嘴,换回正常口吻说:“那不是没办法吗,我在这边又不认识别人,要不你开个价,绝对不让你白跑。”
巷子里昏黄的灯光刚好晃在裴文晖头顶上,他拧干最后几件衣服,端起水盆直起身时一下就遮住大半光线,将元煦笼在夜色里。
元煦对裴文晖有诸多不服气,身形的碾压更加不能忍,立马挺直腰背抬高下巴,一路抢跑,疾步走在裴文晖前面,跟着上楼进屋。
裴文晖晾衣服、扫地板,元煦一言不发,贴着人紧随。
等裴文晖忙完手边的事,掏出裤兜里的钱递还回去,元煦很迅速地蹲下缩成一团,坚决不收。
意图很明显,是赖定裴文晖了。
裴文晖把钱从元煦的衣领里塞进去,转身要走,脚下却突然一沉,被元煦抱住了大腿。
元煦就跟挂在裴文晖腿上似的,死死抱住,任由裴文晖怎么往前挪都不撒手。
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元煦也不想花钱找大爷,找上这么难说服的裴文晖!
白天元煦又一次跟杨卉曦去见律师,离婚的进展可能不会太乐观。
她丈夫并无本质上的错处,类似家暴出轨这种,婆家人一致冷应对,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因为怕邻里笑话。
拒绝协议离婚就只能走诉讼,流程耗时费力还对杨卉曦不利,她一没稳定工作二没固定资产。
最致命是,也不知道谁支的招,婆家那边今天主动联系律师,说可以同意离婚,但要孩子抚养权,还要求杨卉曦退换三金和彩礼。
“讲白了,他们目的就是为了逼我姐放弃离婚念头……”元煦一路跟裴文晖到便利店,讲到愤怒又口渴,进店就断了话,先去拿饮料喝。
裴文晖过去和同事做收银交班,没有搭话。
同事是个大学生暑期工,好不巧是沈妤之的影迷,每次一见到元煦立马露出慈爱微笑。
没办法,尽管年纪差不了几岁,可一旦说起是看着元煦长大的,就能占上那么一点辈分上的便宜。
前几次,元煦在外人面前还会有偶像包袱,装得乖一点,轻声细语的,亲切温柔的,逢人叫哥哥姐姐。
现在……
一口闷掉大半瓶的汽水,憋不住打了个嗝,再烦躁地讲:“如果可以,我真想花钱找几个人给他们一些教训,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自己拉椅子坐下,拿吸管又喝了几口汽水,语气还是燥,元煦说:“他们一口一个嫌弃我姐嫌弃柚子,又赖着不放,怕离婚会被笑话,不当人的时候怎么不怕被笑话!”
“这种事挺常见的。”没头没尾只听一半的同事见裴文晖不出声,怕场子冷掉,赶紧接上,“所以才说婚姻是坟墓,埋进去的人想再爬出来都要弄得灰头土脸。”
元煦一顿,打起坏主意,转了话题说:“好聚好散不行吗,像我爸妈那样离婚八年了,需要对方的时候都还能携手参加晚宴。”
他爸妈离婚没公开,存在利益关系不好撕破脸,根本不是好聚好散的程度。
元煦故意讲,又装出是无意的,那同事听完又不好意思直面探听,急忙下班上网冲浪。
同事一走,裴文晖没事找事,假装很忙地拿进货单去盘货。
元煦想叫裴文晖一起去平宁港,他没什么计划,要么恐吓一顿那家人,要么塞钱了事。
或者糅合起来,塞钱又恐吓,要那家人同意协议离婚。
对此,裴文晖不予评价,也不愿掺和。
“可是你气势足啊,看起来够严厉,我自己去肯定不行的,我吓唬不住他们。”元煦一个劲儿缠着。
所以哪怕裴文晖只是装忙在盘货,也始终无法数完一列单品,一再被打断。
“你阿姨不是已经在找房子准备搬走?”忍无可忍,裴文晖说,“先躲一段时间不行吗?”
“夜长梦多啊。”元煦说,“她们现在住那房子就是借亲戚的,前段时间连手机都不敢开,躲了大半月最后还是被找到,破地方就这么丁点大,以后躲躲藏藏生活多不方便。”
“所以准备恐吓、塞钱,你确定这是好方法?”并非疑问,而是裴文晖拒绝陪同的质疑。
“去了再说,见机行事。”元煦想一出是一出,空有义气没有法子,只能求求裴文晖,“去嘛去嘛,陪我去嘛。”
裴文晖实在不能招架元煦的缠人攻势,索性换了排货架盘货,他躲开,元煦就紧追,一晚上跟躲猫猫似的在便利店追来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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