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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老爷子,也有些拿不准他的态度。
老爷子似乎是在仰头吃药,随后背对着程阮将水杯递给管家,远远地点他:“还站在门口作什么?”
程阮只好敛住神色走进了大厅。
老爷子转过身来看他,眼神中充满了审视:“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回来吗?”
程阮低头回答道:“是木遥镇招商大会的事。”
因为他的舆论,影响了一个月前便已经商定的木遥镇招商大会。
老爷子却睨他一眼:“不全是。”
“关于你的舆论,有没有什么说法?”
“舆论?”程阮想起了那些照片,摇头道,“无中生有的八卦,撤了就是,不必放在心上。”
“确实不用放在心上。”老爷子毫不留情地指出,“但就是这些不用放在心上的舆论,影响了这次的招商大会。”
程阮低声辩解:“爷爷,您又不是不知道,那都是假的……”
老爷子
相顾无言,被那道平静而淡然的目光所注视,程阮倒率先败下阵来。他顺着往后退了一步,想要侧过身给骆酩之让出一条道路。
看到骆酩之身后的章离,眼镜男像见到什么洪水猛兽般,突然毫无征兆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随后又被迅速反应过来的司机死死摁回沙发,脸被迫朝向地板的方向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报道已经撤了,底片也当着你们的面销毁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眼镜男的哭喊声实在太过高亢,一阵接着一阵地要高分贝噪音袭来,程阮被吵得脑瓜疼,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膈应道:“别吵。”
司机见状揪紧了眼镜男的衣领提醒,后者一时间哭得更厉害了,在沙发上颤个不停,鼻涕和眼泪糊在一起,后背也湿了一大片。
“……”程阮别了过头。
他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胆小又无耻的。
既然底片已经被销毁,现下也无法直接指认幕后的指使者,程阮抬了抬手,想要示意司机暂时作罢。
司机接收到了他的命令,出乎意料的是,他刚松开眼镜男,身后的章离就像得到谁的指令一般,忽然迈开几步上前,还没看清动作便一脚踢翻了趴坐在地上的眼镜男。
眼镜男的眼镜飞到一米开外,碰撞到墙角发出明显的碎裂声。
程阮的瞳孔震惊地收缩了一刻。
眼镜男似乎也是被踢懵了,加上没了眼镜,半晌才反应过来,慌忙爬起来跪在地上:“两位先生,我错了!我不该偷拍!不该胡乱报道!我就是个蛆虫,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骆酩之有了动作。
程阮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皮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一步在此时寂静无比的房间内回响。
眼镜男面如死灰,不停地朝骆酩之的方向磕头。
直到磕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是骆酩之的皮鞋。
骆酩之冷如冰霜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又成为了那个经常出现在新闻上斯文风雅的骆先生。
眼镜男呆呆地停下了动作,等待着最后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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