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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儿服药之后,周身微汗出,矢气常转。反复高烧十余天之后,患儿体温终于恢复正常了,孩子父母喜极而泣。
见到连高烧都退了,严家父子终于没了话说。严二庆幸刚才父亲拦住了他,没有让他放什么大话,不然现在尴尬的就是他了。
严家父子也没脸再待在这里了,两人走前还盯着沈丛云看了很久,把沈丛云看的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把自己给嵌到墙里去。
人家走后,沈丛云才如蒙大赦。
李润玉过来问高源:“高大夫,你真打算介入他们之间的事情啊?”
沈丛云把头低了下来,抱着手蹲在地上。
看着沈丛云这烂怂模样,又想起上辈子他上吊前的孤独悲凉,高源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说:“有些事情,总要解决和面对的。等这边的事情了了,我陪他去一趟严家吧。”
沈丛云抬头看高源,瘪着个嘴,手拢在袖子里,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有些想哭。
李润玉看向高源,神色有些复杂。
高源说:“去看看患儿怎么样了。”
二诊,患儿腹胀减少,喘息平,下利大减。原先一日下利5-8次,现在已经减少到三次了,颜色正常,微黄。喉间还有痰声,睡眠安定,唇润,四肢末端稍稍温和了一些。
高源诊断了脉象,脉沉微滑,舌质淡,灰黑苔已经减退一些了。
高源跟李润玉交换了意见,还是属于阳虚夹痰。
李润玉道:“我建议还是用温法,继续温化而治。既然前方见效很速,那稍作更改继续使用就行了。”
高源点点头,李润玉的判断是很准确的,他便在原本的方子上做出了一些改变,然后嘱咐继续吃药。
两人走出来,李润玉说:“说来也好玩,明明流感都过去了,怎么最近咳喘肺涨的患儿还多了起来。”
一听这话,高源立刻站住了脚步。
李润玉还问呢:“怎么了?”
高源反问:“你是说最近咳喘肺涨的患儿很多?”
李润玉点点头:“是有一部分的,而且病症有些奇怪,这些患儿所受的外邪不尽相同,有些是风寒,有些是风热……”
高源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腺病毒肺炎在中医看来,就是“肺涨”、“咳喘”等中医病名。
治这个病,最难的在于辨证它不像流感那样有迹可循,它受的外邪是不尽相同的,不同患儿病程的不同阶段,也会呈现出不同的病证状态。所以,这就给辨证增添了很多复杂性和不确定性。
连严桥这样全县知名的老中医都在这上面翻过一次车了,你就知道这玩意儿辨证有多难了。
高源推了推李润玉,说:“走,去找王汉章局长,把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他。”
……
王汉章在听闻此事之后,立刻动起来了。说起来也是悲催,自从高源来了,他们这些站长就没那么舒服了,这段时间一直在跑卫生预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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