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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忽觉腋下传来一股大力,这个混账居然把他扶起来了。他又惊又怒:“你要作甚!”
月池头也不回地拽着他走:“上床。”
什么?!朱厚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他连挣扎都忘了,竟然随着她走到了床边,然后被一把推到。他呆呆地仰面躺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方回过神来,他刚刚直起身子,就见李越在脱鞋。
难不成,他竟然,这个无耻之徒,眼看局势不对,居然想诱惑他。他以为他是一遇美色就晕头转向之人吗?他把他坑成这样,以为这样就能让他轻易息怒,简直痴心妄想!他可不喜欢男人!他心里义愤填膺,硬生生强迫自己偏过头去,可视线却似被丝线牵引一般,偷偷看他。
月池察觉到他的目光,皱眉道:“你看什么看。”
朱厚照万想不到,到此时她还这般强硬,他直起身子道:“这就是你求孤原谅的态度?让开!孤可不缺暖床的人。”
月池一怔,她这才抬头看到了他通红的脸和耳垂。月池两世为人,如何不知这位早熟的爷心里的小九九。饶是她怒气冲天,此刻也不由失笑:“你才多大,怎么就在想这些东西,毛都没长齐吧?”
朱厚照恼羞成怒:“明明是你先有心勾引,还倒打一耙,你这等姿色平庸之人,平日里孤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月池反唇相讥:“既然我形容如此鄙陋,那你脸红什么?”
朱厚照又被堵得一窒,他挣扎着立刻又要起来,月池又一把将他推回去。她忍着笑道:“殿下莫怪,我适才说笑呢,来,您把外袍脱了吧。”
他一时呆若木鸡:“你、你来得真的?”
月池一本正经:“当然。”
然而,在外袍脱下放好的一刹那,迎接他的就是月池的当胸一脚,接着就是腹部一击,然后就是胳膊、腿……他在床上滚了一圈后,终于明白过来,为何她要哄他上床脱衣服,原来是为了在揍他时在外观不留痕迹,以免除所有的把柄……
月池用被子罩住他,拳头如雨点一般落下:“你还真敢想,早就想打你了!”
太子爷在被揍得头晕目眩之后,终于开始反击,两人此时都是打红了眼,全凭一腔怒火互殴。守在门外的刘瑾和石义文面面相觑,越听声越不对。刘瑾不由大喊一声:“爷,您怎么了?”
朱厚照扬眉,他转头正要回应,月池趁机一个狮子搏兔,直接把他按倒:“叫他们待在外面。”
朱厚照咬牙:“凭什么?孤这就叫他们把你这个以下犯上的东西拖出去,就地正法!”
月池心思电转:“好啊,只是那我只能在临死之前,让外面这么多人瞻仰殿下从此处滚落的英姿了。”
“你敢……”他话音未落,性急的刘瑾一行人就撞门闯了进来,朱厚照忙回头斥道:“滚出去!”他这般情状,哪里能见人,还不把脸都丢尽了。
一片忠心的刘公公被这一声吼得又委屈又难过,而在一瞥之下他看到的情景更是让他怀疑人生。他又一次直勾勾地和石义文四目相对:“刚、刚才,他、他们……”
石义文沉痛地点点头:“您没瞧错,末将也看到了……”
刘瑾不由倒退几步,他一直以来的担心成真了,李越真搭上了太子了,居然这样都行,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屋里的情景却与他们所设想的柔情蜜意迥然不同,两人各据床的一角,端得是剑拔弩张。月池想了想道:“昔年,周成王与弟弟叔虞游戏,拿一片桐叶说以此分封。史佚却因此请求成王择日册立叔虞为诸侯,盖因天子无戏言之故。不知朝代更迭至大明,未来的天子说话算不算数?”
朱厚照明白她的意思:“你把孤打成这样,还想全须全尾地回老家?”
月池道:“那你待如何,真要同我斗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朱厚照一时语塞,月池又软了软口气:“若为臣这般的瓦砾,而损了殿下的明珠,岂非得不偿失,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放我回家,我给你收拾残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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