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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来。”卫衍朝盛媗伸出手。
两个人隔着一个窗台,盛媗看卫衍,戴着面具的男人仿佛和夜色融在一起,那手就仿佛从黑暗中长出来一般,格外具有压迫力,甚至有点瘆人。
“什、什么……”盛媗蓦地有点害怕,纤细的肩孱弱地颤了一下。
卫衍看在眼里,耐心解释了一句:“笛子,拿过来。”
盛媗想问为什么,没等张嘴自己就明白了,端王急得翻墙就来了,可见她的笛声杀伤力有多大。
她撇撇嘴,好不容易弄来的笛子呢,可也只能老老实实递出去。
“对不起,吵着殿下休息了。”盛媗手里一空,声音越发低落。
卫衍拿了笛子,预备转身就走,听见她这话,身形稍滞,想了想还是道:“你也该早些休息。”
“哦……”盛媗耷拉着脑袋。
那脑袋圆圆的,乌黑的发披着,却乖顺垂着,越发显得人也乖顺,像是等着人去摸一摸,好好安抚。
卫衍的手指动了一下,眸色晃了晃,又回过神,拿着收缴的笛子什么话也没再说,转身离开了。
卫衍照旧翻墙走的,流苏回来的时候一脸松口气的模样,打着阿欠问:“姑娘今天练完了?”
盛媗还站在窗边,目光望着那堵高高的墙,她心想,端王轻功这么好,估计和世子哥哥一样厉害,习武的人耳力通常都不错,端王果然是被她吵得睡不成,这才翻墙来收走她的笛子的。
投其所好没投成,反倒惹了祸,端王那么擅长音律的人,听见她的笛声,一定嫌弃死她了。
“姑娘?”流苏没得到回应,给盛媗铺好了床又叫了她一声。
“嗯。”盛媗闷闷应了声,终于转过身,“不仅今天练完了,以后都不用练了。”
“真的?”流苏的眼睛很明显地亮了一下,一旁刚爬上床尾的十四也顿住毛茸茸的身形,转头盯着盛媗。
盛媗愈发受到打击,带着哭腔哀叹:“真的,方才端王被我的笛声吵了过来,把我的笛子都给收走了。”
“什么?!”流苏惊了,“端王殿下方才来过了?我、我怎么没看见!”
盛媗苦兮兮道:“他肯定是一刻都忍不下去,所以急得翻墙来的。”
“啊……”流苏又惊又呆,“那、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盛媗两个嘴角向下弯,弯得都快到下巴了,“估计他明天就会叫护卫把我们仨给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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