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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栖:“…………?”
什么意思?
离、离别吻?
虽然他们已经签了结婚协议就等着初七民政局上班领证,郁钦州也主动提出有需要可以找他,但离别吻这种暧昧得只有热恋期才存在的行为,放在他们二人身上,是不是不太合适。
还是说,这是适应新角色的必经之路?
明栖的手紧紧捏着安全带,在‘亲’和‘不亲’间纠结良久,正下定决心迈出一大步时,等待许久的男人见他表情怪异,半天没动静,提醒:“新的口罩放在你衣兜里。”
明栖:“……”
哦,原来是在说口罩。
他胡乱地从衣兜里将一次性口罩拿出来,拆开封袋往脸上一挂,遮住了所有羞耻尴尬的情绪,扔下一句“您路上注意安全”,抱起文件袋拔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想,还好当时没有脑子一热亲上去,否则现在他就能平地起高楼,直接抠出一栋不亚于望鹤山的顶级别墅来。
好不容易跑回家门,明栖躺在沙发上平复急促慌乱的心跳。
休息了半天,他才慢吞吞地撑着身体坐起来。背靠柔软的抱枕,将掉落在地上的文件袋拿起打开。只一眼,他的瞳孔震了震,又迅速将袋合上。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明栖揉了下眼睛,不确定地再次抽出里面的纸,黑色加粗的‘体检报告’四个字就像在明栖的头顶劈了一道雷,将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记忆又重新勾了出来。
明栖:“……”
迟疑了几秒,他在心里说服了自己。
反正裆也盯了,体检报告也送到他手里了,那他看看又有什么关系?
明栖轻咳一声,眼神放上去,看到某些检查内容时,猛地将脸一捂。
柯尼塞格如咆哮的恶兽闯进望鹤山别墅。
位于整片区域最好地理位置的独栋别墅前站着上了年纪的老管家以及六个佣人。郁钦州推开车门,长腿踩上地面,随手将车钥匙扔给对方。
老管家上前接过,后退的脚步却顿了顿,压低声音提醒:“昨天您离开以后,老爷子发了火,将屋里的东西都砸了。”
郁钦州唇边泛起冷嘲。
他淡淡瞥一眼这位从年轻时就跟着老爷子的管家,似笑非笑地问:“邹管家跟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去跟老爷子服软?”
邹管家面色一僵,不敢再说。
郁钦州收回目光,抬步往大厅内走。
郁老爷子显然早早做好准备等他抵达,此刻一身暗红色唐装,手握精致昂贵的楠木拐杖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颇有年轻时的威风和气派。宛若鹰隼的锐利目光刺穿空气停留在郁钦州的脸上,看着那张肖似前儿媳的脸,他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冷嗤:“你要是真有本事,回来做什么?”
郁钦州靠坐在郁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
相比老爷子做足了的想压他一头的姿态,郁钦州表现得格外平静。俯身挑选了一个颜色极艳的苹果,他抽出茶几下方的水果刀,修长如玉的手指抵着刀的一侧慢悠悠将一整个苹果的皮全部削下,丢进垃圾桶。
银色刀锋割下一片果肉,他漫不经心道:“我没有真本事,那谁有?你那个在监狱里踩缝纫机的好儿子?”
郁钦州深知该怎么扎郁老爷子的心。
他满含兴味地观察郁老爷子来回变化的脸色,低笑一声:“老爷子要是还活在梦里呢,不如我让你清醒一下?”
显而易见的威胁令郁老爷子的眼珠都瞪大了,手里的拐杖咚咚咚地敲在地板上,每一次的沉重撞击仿佛都撞到人的心脏上。
可惜,这招施压对郁钦州起不到任何作用。男人的长指转动刀柄,银芒在空中闪过一条痕迹,刀尖擦过郁老爷子僵硬的身侧,几缕花白的发丝缓缓飘落。
咚。
刀尖刺入后方的木质相框,贴着郁家父子的照片被定在墙上。
郁钦州慢条斯理地起身,温柔有礼:“爷爷,作为您的孙子,我由衷地希望您能长命百岁。”
“所以,别惹我生气。毕竟,我的脾气真的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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