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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的钝化处理并没有影响到各营可以多申请一些棍棒数量。
就像此时,无论是高台上的观众还是直面乔琰进攻的董旻部从,都到了此时才留意到,在乔琰所率领的屯骑营部从手中,所持着的木棍并不只是一根。
于是随同这号令声响,从乔琰到这队列的最后一人,都将其中一根长棍给交换到了自己的左手上,其余的几根则以标枪一般的方式抛掷而出。
若是换成了普通兵卒还无法做成这一点。
自春秋战争开始,掷枪就已经成了一种常见的作战武器,但因大多数募兵来源为寻常百姓,标枪并不是一种容易掌控的技法。
可偏偏此时随同乔琰出战的队伍——
叫做北军屯骑营。
这是一支随时要准备作为王师出征的队伍,在训练掌握武器的时候也包括了掷枪。
这支经由乔琰提点,又为之做过了特训的队伍,在此时的掷枪抛出中,还能做到另外一件事。
为了避免对同伴造成影响,整个骑兵队列还在后方散开,彻底形成了一支劈凿而入的锋矢。
而后,便是那漫天袭来的掷枪!
即便知道这些掷枪并没有锋利的尖端,只有可能这般砸下来,却造不成什么穿刺的效果。
但当这起码有二百支的木棍目标一致地朝着对面的射声营而来的时候,要想打乱掉他们的这一轮射击动作,简直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甚至于这乱棍如雨的飞落,影响的并不只是射声营士卒的开弓,还有队伍中的马匹。
这些倒霉的马匹并未成为徐荣突袭骑兵所骑乘的战马中的一员,却在此时遭到了天降的棍棒打击。
战马受惊,在任何时候都是麻烦的事情,更何况是在临战之间。
人可以清楚地判断出,此番乔琰等人来袭所带有的武器依然符合比斗的标准,绝不会造成人员伤亡,可马呢?
马不能做出这样机敏的判断。
饶是这拱卫在董旻身边的骑兵,都是他进一步筛选出的一流好手,也飞快地驾驭住了这些战马的惊动,却还是让这中心看起来稳固的队伍出现的一瞬动乱。
这对乔琰来说已经足够了!
因为她在此时已经下达了第二条命令。
“射!”
选择屯骑营而不是越骑营在此时随战,正是因为汉人骑兵在这种时候能够表现出的全能。
这一场已经抢占住先机的进攻,所需要的也不是在单兵作战上的优势何其强,而是全面!
不等对面的射声营从先前的飞棒打击中休整过来,这骑兵射击的箭雨覆盖已到。
对这些习惯了在骑乘中射击的骑兵精锐来说,要将仅剩的长棍放到身边,提起弓箭射击,而后重新换回作为“枪”的长棍,并不是一件太难做到的事情。
武器的切换对他们来说有若吃饭喝水一般,是一个为了在战场上保住性命,而必须时时演练的项目。
哪怕这确实是一场有些奇怪的战斗。
在这场战斗里,掷枪和弓箭的射程,甚至因武器的变化而出现了置换。
可当他们持弓在手,箭在弦上的时候,弦放箭出的动作,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动作。
为证明屯骑营不比长水营和越骑营差,他们也绝不可能在此时让自己的“箭矢”落空!
箭矢射出,正中他们所能笃定于命中的对象。
随着箭头颜料出现在士卒头面脖颈之上,他们便只能算是已经退场的死人,而不能再算是身在场上。
而此时的屯骑营士卒,又已经换回了长棍。
那些个快速退场的士卒,让先前还处在屏障之中的董旻,已越发清晰地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可这些士卒也自然无法返场,阻止由乔琰率领的骑兵,以真正近身搏斗的方式,杀入那已然“损兵折将”的队伍中。
董旻直到此时才看清了乔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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