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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第8页）

秦正弦看着远处一片漆黑：“老王，我一直不理解你爸妈是怎么想的，你们是双胞胎啊....”

王越望了望远处试图看清远处微弱的灯光：“别说你了，我也不明白，唯一的解释应该就是我有毒。”

秦正弦转头看一王越：“你问过吗？”

王越依然看着远方慢慢摇头：“7岁姥让我和他们回到城里生活，我不愿意，姥说我还太小，不能总待在乡下，这样见不到外面的世界，要去尝试适应新的环境，人要成长。”

秦正弦点头：“姥是对的。”

王越喝口啤酒点头：“我到了那个新家后，他们并不欢迎我，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从小没有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所以我努力学习，努力考出好成绩，拿着满分试卷给他们看，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给我的是‘这有什么可骄傲的，还值得你拿出来炫耀！’”卑微的讨好，成了炫耀！

秦正弦第一次听王越讲起小时候的事情，他算着时间，这应该是他刚来做插班生那段时间的事。

王越自顾自的点点头：“即使这样的态度，我也认为是自己哪里没做好，所以我学着帮他们做家务，抵不过王念给他们倒杯水。即使这样我也没有放弃，因为我一直认为是因为自己没能帮到他们，所以他们才会不喜欢我。”

秦正弦看着王越的侧脸：“你一直没和我说过这些....”

王越轻笑：“是啊，我可能被他们洗脑了吧，认为把这些讲出来就很丢人。”

“我记得有一次，他们答应给我买辆自行车，全新的，我很开心，但是要求是年级前三，那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以为那次势在必得，为我即将拥有的自行车，也为我不知道该不该有的亲情。”

王越转头看他笑着问秦正弦：“你知道自行车是哪来的？”

秦正弦看着他脸虽然挂着笑容，眼睛却很平静：“哪里？”

王越转头看向远处呵呵一声笑：“是王念不要的，因为他们打算给王念奖励一辆最新款的，旧的就当赏给我了。”

秦正弦：“.........”

王越眼神方向没变，声音发紧：“这些其实，我也可以帮他们找理由，生意不好做，赚钱难，让他们负担两个孩子的费用，可能真的不容易。所以姥给我的零花钱，我从不敢乱花，我想攒着给他们减轻压力，可他们转眼，就带着王念去旅游了，我看着他们开车走了，房间里就我一个人。”

秦正弦深吸一口气想骂人。

王越轻笑一声：“连你一个外人都听不下去了，这也只是皮毛而已。王念去世后我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房间，有他喜欢的球星海报，有游戏机，有电脑，有书架，有他收集的各类游戏模型，乐高之类的，他的房间是我房间的两三倍大。哦，我那个不算是房间，根本就是个储物室，加了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就是我的房间了。”

秦正弦想安慰他：“这些...你应该和我说的。”

王越没看他：“说了的作用是？你也帮不了我，说了也只是让你知道，我在那个家的生活是什么样而已。”

秦正弦辩解：“那我至少可以陪着你。”

王越摇摇头：“你考砸了会担心回家被骂，你生日的愿望是游戏机，可高，我连生日都不能当天过....我们不在一条线，你可能会同情我，但你理解我不了我。我当时也没办法说出我的处境。”

秦正弦皱眉：“你为什么不告诉姥，她会帮你的。”

王越深吸口缓了语气：“我和姥说过想回来，但没告诉她我和他们的相处方式，姥说我的学费这些都是她出的，让我不要辜负她的付出好好学习，以后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知道这些后，我就释然了，就当是我临时租住的在那里，离开后绝不会再回去。”

秦正弦点头：“难怪你只要放假就往这跑。”

王越喝口酒点头：“是啊，我家在这里。”

秦正弦问：“那为什么要让你改专业，出国进修呢？”

王越摇头：“可能是我这张脸吧，王念不能在他们面前尽孝，想起还有一个我，而且和王念有着一模一样的脸，想要自我安慰吧。”

秦正弦皱眉：“可你不是他啊！”

王越点头：“是吧，我们都知道的事，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秦正弦支持他：“其实你可以拒绝出国的，你不去，还能把你绑上飞机不成？”

王越使劲看了眼远处灯光渐渐清晰：“毕竟血缘上是我的父母，就当我还给他们，希望我还有机会做自己喜欢的事。”

两人聊了很多，王越说了很多，没说自己多委屈，只是平静的叙述自己的经历，他说自己换个角度，也就只是暂住在他们家的亲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