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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妇人显然有些着急,忙忙道:“两位贵人,你们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们,我们生在渡城长在渡城,知道的比孩子们多多了。魏见止那丫头脾气急,冒犯了贵人就不好了!”
“是吗?”江在水弯了弯眼睛,“我倒是觉得见止姑娘心直口快,肯定会知无不言呢。”
妇人支吾着,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留下眼前两人。
江在水暗自打量过眼前神色各异的城民,又赶在妇人之前笑着开口:“不过既然婶子这么说了,想必也会知无不言吧。”
游与明站回江在水身后,抱起手臂继续看戏,听江在水绵里藏针地道:“那关于‘恶鬼’、魏见止、魏麟、钱府,以及——‘她’,就拜托各位给我们好好讲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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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草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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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麟拉着魏见止匆匆走过大道,七拐八拐进了条小巷子,然后被魏见止用力甩掉了手。
魏麟也停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看着她。
魏见止低着头,想质问想发泄,又不知该质问什么、该如何发泄,眼睛周围红了一圈,最后干脆蹲下身环抱住自己,呜呜的哭了出来。
她边哭边小声叫:“姐姐……我的姐姐……魏麟,钱府的、钱府的那个,真的会是姐姐吗?”
魏麟沉默一阵,也跟着她蹲下身。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茫然,像是个在外人面前竖起厚厚的护罩,却在亲人面前露出彷徨内心的小孩子,“见止,我不知道。”
他伸出手,握住魏见止的手,没再说话。
整个巷子昏暗又空荡,外面的热闹声好像被过了筛,与女孩压抑的哭声交杂,潮水一样裹挟着身处其中的人,令人窒息又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魏见止的抽泣声渐渐停下,魏麟终于开了口:“我想去问问。”
“问谁?钱府的畜生吗?”魏见止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在说到钱府时染上了狠戾。
魏麟摇头,扯着衣袖给终于抬起头的魏见止擦了擦眼泪,“那两位旅人,是修行者。”
魏见止惊讶了一瞬,又平复下来:“那又如何,钱府的修行者还少吗?”
魏麟站起身,又伸出手,把她拉起来,“黄衣服的旅人,衣袖上有鱼跃暗纹。”
“……鱼跃暗纹?”魏见止慢慢念出这四个字,猛一抬头:“她们是跃玄观弟子?”
太虚大陆门派众多,其中,东方的青风堂、南方的云绯楼、西方的白鹿门、北方的跃玄观,并称四大宗门,与中央皇城雍都五方并立,镇守于太虚大陆。
四大宗门中,只有白鹿门建立于寒降之战前。白鹿门背靠雾霭山脉,进可攻退可守,至今建门有千余年,藏书众多,其门徽为“青崖白鹿”。
跃玄观、云绯楼、青风堂则均建立于寒降之战期间,跃玄观以“鱼跃”为徽,云绯楼以“飞鸟”为徽,青风堂以“云笼日月”为徽。
四大宗门的弟子,出门行走若想多一重保障,便会将门派徽记以密法印于衣摆袖口,或明或暗,配以随身携带的弟子牌以验明身份,如遇散仙或其他门派的道友、大能,多少能获两分薄面。
门派明纹大多印于弟子服上,门派暗纹却是给看得懂的人看的。
毕竟出门历练不宜高调,暗纹无灵力者难以看见便罢,又大多为门派徽记的变形,寻常百姓就算有天生灵感高于旁人的,看到了,也识不得。
魏见止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们若是跃玄观弟子,乔装进城,说不定是来微服私访,那就算不说报仇,至少能把姐姐的东西要回来!”
魏麟轻轻“嗯”了一声,隐下自己的顾虑,只是拉起她,边往回走边道:“我会去试探,于渚哥哥拉扯我们已经很是麻烦,你以后莫要再像今天一样莽撞。”
“知道啦!”魏见止听说了报仇有望,走路都轻快许多,总算有了些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麟哥哥最聪明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魏麟轻轻一笑。
“小小年纪心思细腻,能看到鱼跃暗纹,又能知其背后意义。”
一道温润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而后是折扇展开时“唰”的一声。
魏麟脸上刚刚放松些的神情猛的重新紧绷起来,他转过头,看到一位青色长衫的贵公子正不紧不慢地扇着手中扇,“小孩,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吧。”
魏麟心里一紧,与魏见止对视一眼,转身要跑。
没跑两步,就见巷口不知何时多了个粉衣的小书童,两人刹住脚步,顿时前后为难。
小书童向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像是想缓解紧张气氛一样,还悄悄冲两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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