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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净透亮的黑,不见半分杂质。
在看到时南絮的时候,眼前的少女眉眼精致,眸子黑白分明,纤长的睫毛在熹微的日光中投出一小片阴影,少年微愣,然后下意识地偏开头,想要躲过时南絮喂过来的水。
很显然才逃出生天的他对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警惕着。
时南絮还没反应过来,手中托着的一叶子露水险些打翻他一身。
酥云在一旁看不下去,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颌,一手握着时南絮手中的叶片,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水喂了进去。
“小公子,恕我无礼了。”
呛着了的少年剧烈咳嗽着,如玉的面皮都咳得红透了。
时南絮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还不赞同地看了眼酥云,然后温声同少年讲,“你别怕,我和酥云不是坏人。”
说着,时南絮还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小块油纸包裹着的茯苓糕,放到了他伤痕累累的手心里。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时南絮叹了口气,打开了油纸,在他面前捏碎了一小块含在自己口中。
他这才放下心来,逃亡了这么久,早已饥肠辘辘了。
这边少年一言不发地吃着手中的茯苓糕,那边的酥云百无聊赖地用手中的树枝挑灭了的火堆,说道:“小公子,你爹娘怎得还没来寻你?”
时南絮杏眼微微瞪大,恨不得立刻上前捂住酥云的唇。
这酥云真是的,怎么专挑人痛处来问呢。
看过原剧情的时南絮自然是清楚,江家满门被屠,眼前名为江慕寒的主角攻父母,自然也是没了。
天际的白日徐徐升起,洒下丝丝缕缕清白的日光。
江念远吞咽糕点的动作微顿,觉得喉间忽而干疼得厉害,恍惚间鼻尖又充斥着那浓郁的血腥味,回想起了母亲的血洒在脸上的温热质感。
时南絮察觉到少年身上愈渐低迷的气息,连忙细声说道:“你若是不愿告知,也无妨”
“都死了,就死在我面前。”
就在时南絮以为这少年不会回答酥云的时候,他说话了。
咽下最后一小块茯苓糕,少年垂眸盯着眼前细碎的糕点沫子,嗓音轻到仿佛要被风吹散,“我家经商营生,今夜过山的时候,未曾想遇上了山匪。”
答案不言而喻,山匪手段残忍,自然是不会留下活口的。
但是时南絮是清楚的,这少年分明是在编瞎话呢。
不过江家势力特殊,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名讳,时南絮自然也不会勉强他。
行走在江湖之上,谁会随意透露自己的身份。
于是在时南絮询问他名字的时候,即使他默不作声,还瞎编了个名字宋远出来,她也没有再问了。
毕竟人家不告诉她,时南絮也不好直接说自己知道他叫江慕寒,这是剧情纲要里的信息。
万一说出来,这少年对自己心生警惕,还怎么和他交好。
更何况这里还杵着个酥云,要真说出来,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知晓他的真实名讳。
酥云一个侍女,带着两个半大的少年行走在山谷里走了两日,其实按他的轻功和行进速度不需半日就能出谷。但因为时南絮体弱不时就要停下来歇息会,所以便拖长了许久。
在捡到这少年的第一夜,时南絮在酥云怀里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
她一睁眼就发现原本半靠着个人的石头旁空空如也,忙拉了酥云要去找他。
闻言,酥云柔媚的眉眼低垂。
他听觉敏锐,自然是发现了那孩子苏醒后就一路往原地走,不知在找些什么东西。
但他又没有保护那少年的义务,他的任务只是潜伏在孤剑山庄,获取孤剑山庄大小姐的信任罢了,索性就随着那名为宋远的少年去了。
月影斑驳,树影瘦长有如鬼影。
江念远一路摸索着走回到了自己藏着弟弟的那个山口旁的坑洞里,却在拨开树丛后,看到空空如也的坑洞时愣住了。
早已没了人影,但却并没有什么血迹和痕迹,连脚印都没有。
可见不是被山间野兽给叼了去,大抵是有人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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