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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郕暗中摆一下手,除了必要的守卫,连仲孙恪,在此时余氏忽然挑头说出的一句话中有了孩子字眼时,他瞥他一眼,也无声让他一起下去了。
仲孙恪照吩咐办。
蓟郕在他退下后盯着娥辛和余氏看。
来仲孙恪这不是突发奇想,是他知道他的宴请名单上有罗家,她今天会来。
唯一让他没想到的是余氏竟然也在这场合,且现在两人在交谈。
正好他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念头。
……
娥辛深吸一口凉气,颇觉身边的人实在固执。
是,父兄确实是心动了,觉得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养下这个孩子以后日子有保障。
且对方已经再三说了,一旦她收了这个孩子,孩子的父母便举家前往南方,此生都不会再回京城。
断不会有什么她养大了再来一出认生身父母的戏码。
可她真没想收养一个孩子啊!
逗别人家的归逗,她确实觉得两三岁的孩童稚嫩可爱,也总是见着了,但凡对方软软糯糯笑一笑,她心里总是忍不住生出几分喜爱与柔和。
但这些也是因为她只用一时半会儿与孩子们玩,又不用整日整夜的去操心。
现在她哪有精力和能力养个这么小的一个孩子。
她没有办法。
“你还是另寻人家吧。”
余氏:“……”
皱眉,怎么还是不答应?
抿一抿唇,说:“你是不是还是怕我们反悔?”
“这样吧,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忽然咬咬牙,狠心说,“那我们就白纸黑字写下也行!来日就算孩子父母等他长大了真反悔了,见着这写得明明白白的纸,孩子也只会心冷而已,绝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这已经是极其断后路的事了。
余氏也心想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总该答应了?
她们心这么诚,而且对她来说是白白得一个孩子!她膝下又没个一儿半女,怎么也都该答应了?
可她见娥辛竟然还是摇头……余氏……余氏好半晌无言。
也不知道是噎得心梗了还是怎么的。
也正是这个时候,一名护卫悄无声息来到蓟郕几步外,轻声唤了句陛下。
蓟郕没看他。
“何事。”
护卫:“上回之后的事,大致查清了。”
蓟郕这才分了他一个眼神。
瞄瞄他手上的东西,“拿过来。”
护卫把手中信封交上去。
蓟郕一目十行。
在看的同时,耳边余氏和娥辛的声音他是已经听不见了。
应该说,早在一盏前他就已经听不见。
两人说话都说得很轻,蓟郕从一盏茶前也一直是驻足在这,未在往前面去过。前面太过空旷,不好再跟上去。
不过现在,跟没跟过去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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