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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树露齿一笑,他知道盛君殊看过的书多,造诣深厚,诗词对子难不住他,便都捡些难偏怪的字谜出给他,盛君殊一时迟疑,转眼就喝了两杯,脖颈泛上一层红。
第三杯刚满上,几根丹蔻一扣,便端走,衡南道:“这个我会,我来。”
宋嘉树笑:“先说好,你说错了,你喝还是他喝?”
“我答不上,哥儿一杯我两杯;宋公子答不上,只行两杯,如何?”
宋嘉树笑得前仰后合:“你这是要玩大的,来,来。”
宋嘉树出的字谜再偏,到底还是流传在酒桌上的,也就欺负盛君殊不懂行,衡南听了千百遍,耳根都磨了茧,对答如流,宋嘉树喝得面红,撸起袖子,倒酒时青筋都暴起:“你真……什么都知道……”
后又换了对对子,盛哥儿这妾真是个狠的,不出一刻,什么都对的上,只是宋嘉树喝得有些晕,没细想那对出来的对子都是花啊粉啊的,大都带着颜色,倒将盛君殊听得面红耳赤,伸手扶住他:“差不多行了吧。”
“不、不行!”宋嘉树瞪着衡南,伸出一只手,“猜拳,来,我们猜拳。”
衡南垂眼,掩住轻蔑的笑,只哗啦啦斟酒。
“哎?奇了……”宋嘉树满面坨红,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奇了,有鬼了……”
衡南柔柔地笑:“此处运道不好,定然是宋公子将运气用在别处了,会试定然能大展宏图,金榜题名。”
宋嘉树茫然转过来,茫然看她一眼:“你……你怎么连……我出……出什么都知道……”咣当一声,人醉倒。
“真该收敛些。”盛君殊喘着气,眼往上看,背着个哞哞嚎叫的醉鬼,头都叫他按得抬不起来,“你看现在。”
衡南咬着手指走路,只蹙眉:“叫他招我。”
盛君殊汗流浃背,平生还没有这种际遇,便让醉鬼压着头笑了:“他哪里招你了?”
衡南不答,拉他的袖子:“到了。”
宋嘉树就住这家客栈,大厅里连个人都没有。盛君殊道:“也不知道他住哪一间。”
衡南把人往下拉:“就摆在这儿。”
“这怎么能行。”盛君殊只来得及伸手,垫住宋嘉树的后脑勺。
“怎么不行。”衡南乌溜溜的眼,直直望着他,“一会儿小二过来看清他是谁,就能把他搀回房里了,谁知道他住哪一间?”
盛君殊看了一眼地上红着脸砸着嘴的人,又看看衡南,觉得自己像是醉了,竟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行吗?”
“当然行。”
盛君殊默了默,站起来:“……那走吧。”
一扭头,衡南从柜台上端一盆冷水,“哗——”泼了宋嘉树一脸。
“你——”
地上人呻吟了一声,摸着后脑勺,露出痛苦的表情:“哦……痛……这他妈……我在哪儿呢?”
盛君殊心脏痛苦地跳动起来,若是宋嘉树扭过脸来看到他,他真的这辈子都没脸和他通信了……
衡南拉住他的衣袖:“公子,快跑。”
楼上传来哗啦啦的脚步声,盛君殊提了口气,反手拽着衡南,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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