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荠王府郡主朱紫紫,是七个红颜知己里与他相识最晚,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并非最美,却是最刁蛮难驯的,那时两人相识未及三个月,她便已将他向来操控得宜的感情生涯,一夕破局。
到底这一切的错误是怎么开始的呢?他回想着。
他回吻了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破了他向来坚守的「浪子守则」。
浪子守则第一条--
和女人摸摸小手可以,但玩亲亲?那可要多多考量,因为将会衍生出难以收拾的后患,让对方有了偏执的认定。但他浑然忘我,一径沉溺在她红嫩甜香的小嘴里,虽说这个吻是由她主导而起的,但他没有拒绝,就已经错了第一步。
浪子守则第二条--
真要忍不住,想做出逾越礼教的举止时,请注意场地,而通常是以废弃的破庙及罕无人迹的水塘畔为最佳,最最不该的就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但他被吻傻,连今夕是何夕都记不太清楚了,哪还分得出啥大街不大街的,于是错误的第二步被铸成。话语如风,没多久,其他六位红颜知己陆续闻讯而来,知晓了自己并非他的唯一,二话不说当街开扁,不提别的,光是一个苏州小老虎和一个白云帮帮主,就够将他给打伤打残了。
被围殴后他去找了月老,这才终于忍痛同意了月老提出的解决方法--散尽七女姻缘,在那时候他没多想,只是下意识地将她排在最后。
而如今,在花轿渐行远去,即将杳尽的影点里,他终于对自己坦白了--
他惊艳于海滟的娇媚,喜欢诗晓枫的单纯,欣赏洛虎儿的直率,想要征服傲澐凌的冰漠,怜惜季雅的傲骨,心疼安沁楹的遭遇……
对于她们的感觉他向来很清楚,也很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有对于她,他总是难以厘清,只知她是几个女子里面,他最感头痛的一个。
原来,他终于明白了,因为最是在乎,所以最感头疼!
没管洛伯虎是不是有在听,月老摇头继续叨念。
「原先我想这丫头太过狡猾,你又对她很不寻常,肯定会是最棘手的一个,却没想到……唉,果真是天命!愈难割舍的愈得割舍,一个横梗在你们中间的血亲问题,就逼得人不得不认命了……」
他不想再听,不愿再听,再听就要疯了!
洛伯虎伸掌捂耳,却惊见着远方迎亲队伍起了乱,原是整齐的队伍成了一盘乱沙,就连那原是春风得意的新郎倌,也跳下马挤进人群里。
「怎么回事?」
出声问的是月老,但没人应他,因为洛伯虎早已跃下屋檐,朝着混乱处飞奔去了。
人还未奔近,他就已经听见或高或低的尖叫--
「新娘子投河!」
「新娘子投河了!」
「快快快!一边去救人,一边去找大夫!」
投河?!
洛伯虎气急败坏,发狂似地怒拨开人群朝河边奔去,但人潮着实太多,多到他好想杀人,最后他再也按捺不住,一路咆哮大吼,终于将人群吓出了一条路。
他奔到了河边,一眼就瞧见已让人给捞上岸的火红身影,他一把推开那名救起她的人,倾身将她搂紧在怀里,心口狂跳的上下细瞧着她,先测了呼吸,再为她压出几口河水,在仍然未能见她醒转之后,他毫不考虑俯身用自己的唇覆住她冰冷的菱唇,灌入他的气息。
「你你你……你是大夫吗?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放开她,这是我……」
方挤出人群的新郎倌乍见这幕既慌且恼了,他原想动手抢回新娘子,却还分得出轻重缓急,看得出对方是在救人,是以只得暂吞了闷火。
「郡主她有没有……有没有事呢……你好歹让我……」
新郎倌话没完就让压根没瞧向他的洛伯虎给打断了。
「快去找个大夫过来!」不但没瞧,他甚至对新郎倌厉声下令。
新郎倌闻言,愕然地张了张嘴似是想抗议,却被对方的凶恶气焰给吓没了声音。
「可恶的妳!」
洛伯虎大吼,吼音吓了新郎倌及围观人群一大跳,回过神来才发现他骂的人是新娘子,是那正被他握紧肩头,没命地摇晃着的女子。
「妳这个蠢丫头!妳到底是在做什么?!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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