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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奚暮月与你一同做的?”许不矜仍旧无法相信,“面对与自己相同的一张脸,他也能下得去手?”
吕括面目狰狞,唇边却又泛起一丝十分欣慰的笑:“一开始,当然少不得要帮他。”
“咔擦——”
“当年,追杀我们的奚家人那样苦苦哀求阿月饶他一命,阿月犹豫了,在此之前他从没杀过人,是我握着他的手,用板瓦一下一下砸那人喉头,足足三下才当场毙命。阿月很懂事,从小遇到什么事都不哭,那一次也没哭。”
传说中的地狱使者,若真的存在,大概就是他此刻这副模样了。
颜聿说的没有错,若是有人善加引导,奚暮月不至于成为今天的奚暮月,可惜带他长大的人是吕括。
许不矜骂道:“畜生!”
“我畜生?奚家才是畜生。你以为奚家自月神诅咒的传言以来,只有奚虹朝和奚暮月这么一对双生子吗?那些牌位,都是他们见不得人的先祖,”他指着其中几张空白的牌位,“有些,甚至连名字都来不及取,就因为一句荒谬的谎言,白白葬送了性命!”
“咔擦——”颜聿把最后一把锁也打开了。
许不矜沉重道:“你就没有想过,奚暮月他只有你可以依赖,可你却教他杀人,唆使他报仇,可对面的是他亲兄弟,这么做,他心里真的好受吗?”
“很快就不是了。”吕括嘴角一个残酷的笑,“若我估计得不错,这场血月祭祀以后,奚虹朝就会彻底成为一头狼!”
“什么意思——”
外头突然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吕括道:“时辰到了,该起来干活了!”
解了手脚镣铐的奚虹朝原本匍匐在地,突然一嗓子狼嚎,震得人脑袋嗡嗡响,再抬起头,眼眸竟闪着幽绿的光。
颜聿握紧手中沉重的锁头,屏息缓缓往后退去,然而奚虹朝踊身一扑,张口就要咬断他的咽喉。
危险!
许不矜哪还顾得吕括,猛扑过去,刀刃卡住奚虹朝上下两排獠牙,左手捞起颜聿塞到身后。
那头吕括迅速捡起地上的铁鞭,挥舞着指使失去理智的奚虹朝,把许不矜、颜聿逼到刚才奚虹朝被绑的位置附近。
难怪他会如此配合拿出钥匙给他们解锁,恐怕他早就知道奚虹朝听到锣鼓炮竹的声音就会异变,可是如今知道已经晚了,脚下突然一空,两人垂直掉落,下面是一间灌了满满狼棘汁的汤池室。
该死的!
许不矜现在知道奚虹朝是怎么浸泡狼棘汁的了,但他情愿永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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