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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张嘴,嗓子哑得像老村长最后说话的时候。
“八娘婆家说那户人家在路边,我找过去时,里面并没有人。”他眼里泛起泪花,“我问村里人,都说最近没怎么出门,不知道那家人的事。”
其实,他心里有个猜测,但不敢说。
他怀疑八娘被婆家卖给人牙子了。
村里人说人牙子曾经出没过,好几户人家都卖了孩子。
八娘才十七岁,身材娇小,看起来跟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这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爹说。”
好好的姑娘,嫁去婆家不到一年就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谁想得开?
“那就不说。”梨花心里有股怪异的感觉,“我让人帮忙问问。”
说着,她给一贯钱给刘二,“刘二叔,你出城让那两人沿路帮忙问问有没有小堂姑的消息”
刘二拿过钱就跑,他不敢出城,只能隔着三四米长的路喊那两人。
长脸男正吆喝孩子们上车,猝然听到有人喊,他偏头望了眼,随即走上前,“想通了?”
以为这个仆人想把主子卖了。
刘二往官差手里塞了钱,官差同意他和人交谈几句。
刘二走到长脸男面前,递上剩下的几百钱,“我家八娘子不见了,还请兄台帮忙留意,若是有缘碰到我家八娘,我家愿意数倍赎回来。”
长脸男玩味的看刘二一眼,“还有这种好事?”
他往街上的投去一眼,“你家主子的意思?”
“嗯,我家八娘姓赵名婉,还请兄台费心。”
把钱往男子手里一塞,刘二转身就跑。
长脸男回到车前,旁边的男子纳闷,“那是谁?”
“寻亲戚的。”长脸男冷冷的把钱往车里一扔,“走吧。”
刘二回到队伍,悄悄与梨花说,“我看那人不像好人。”
八娘多半找不回来了。
心里自是明白,她们这趟北上,而人牙子做的是南边的生意,南辕北辙,即使找到八娘也没办法送八娘与族里团聚,可她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二堂爷难过。
再就是向族里表明村长爷的立场。
她与赵青牛道,“二堂爷年事已高,经不住打击,我已让人帮忙找小堂姑去了,待有消息在告诉二堂爷。”
“我爹问起怎么办?”
“就说小堂姑婆家欲跟族里人北上,小堂姑不好撇下他们。”
只要方向一致,或许有碰到的一天,二堂爷心里会好受点吧。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赵青牛点头,与其他人道,“还请大家保密。”
梨花的目光锁定面露不屑的老妇,“大堂伯,谁要是乱说你就揍她,咱赵家的事,轮不到旁人多嘴。”
几位‘大堂伯’齐齐挺起胸膛,“是。”
来不及叙旧,一行人走到北城门时,城门口排起了长队。
刘二好奇,“李家不是清早就出城去了吗?”
他们从盐铺出来,好多人在议论李家去戎州之事,有人说李家家底被掏空了,去戎州避难的,也有说李家那位姑爷替李家谋了份差事,李家是去戎州做官的。
乱世里,用钱买官的例子比比皆是,因此说什么的都有。
梨花盯着队伍看了看,“不是李家人。”
李家仆人多,且着统一颜色的衣衫,明显和这些人不同。
语声落下,就看两个妇人抱着官差的腿哭起来,“我们家没粮了啊,铺子开不下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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