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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黄麻子绑到刘家村之后,看到自己几乎已经确定的未来,她想的是一定要逃出去。哪怕外面也是一群豺狼虎豹,起码逃出去试试呢?
姥娘庙逃跑失败之后,她想的是,哪怕逃不出去呢,也一定不能变成那样的怪物,千万不要忘记自己是谁,那比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
而现在,村子里天翻地覆,她和那些人的身份颠倒,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
可她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周尔曼眉间渐渐沉重,她的双手垂落,从头回忆自己丢失了什么。
不,她不能在这里耗着,周尔曼想,她还有自己要做的事。
周尔曼不知道,就在她陷入思索的时候,一道虚影正站在她身前,慈爱地注视着她。
姥娘的目光终于开始有了温度,虚影在风中荡漾,眼睛里泛出莹莹水意。
死亡与欢乐交织在一起,轻快的氛围中夹杂着恐惧。
徐修瑾双眼瞳孔涣散,他嘴里的清心决始终没有停下来过,他在为自己念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身体畸形,也没有血腥和怪奇的画面出现。
可他就是感到莫名的难受,精神已经受到了不知名的污染,他慌张,可他并不知道为何慌张。
徐修瑾并不怕死,他在害怕什么?这个村子!或许是刚刚浸猪笼太过残忍了。
不!那明明就是普通的景象,在外面,违反村规而被惩罚的人比比皆是,在一些小村子里随处可见,为何这里的画面会让他如此不适?
徐修瑾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
玲纳享受着整个村子的馈赠,也没放过自己抓来的东西,她左等右等,终于等到眼前的玩具开始运转。
她抛下一个问题:
“你不是说过自己会分辨善恶,只杀那种害人的妖精吗?”
徐修瑾尽全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坚持道:“没错,就是你这种,害人的坏东西。”
“所以,害人的妖精就是恶吗。”
“那又有什么不对?”
这是徐修瑾真正存在疑问的地方,他在绝顶山一直学习的内容都是这样,摒弃仇恨,分辨善恶,只杀害人的妖。
他把这一结论奉为圭臬,并且对山门的教导引以为傲
。徐修瑾从来不认为这句话有任何问题,他一直走着正确的路,他没有错,就不会害怕。
“倘若害的是坏人呢?()”玲纳说。
徐修瑾咽了咽口水。
他不知道怎样回答,空气好像凝固住了,他不愿意继续思考,他只觉得自己的脚好像突然有点疼,需要他去看看。
徐修瑾垂着头,观察自己的伤口,顺口说道:≈hellip;≈hellip;那,那也不能害人。?()?[()”
玲纳用触手把他的脑袋掰上来,好奇问:“这样吗?那要是人害了妖精,该怎么办。”
“妖精应该怎么办?去找人类做主?去告官?”
“人怎么可能害妖精。”
“原来你分辨善恶的标准就是一句:‘怎么可能’啊。”
徐修瑾再次吞咽口水,他有意无意地绕开这个话题:“这个村子太荒谬了。你对刘家村做了些什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难道没有看到吗,”玲纳说,“你的眼睛完好无损,却还要来问我。你看到了什么,就发生了什么。”
“我只看见一个安静和谐的村庄,被你变成了地狱。”
“那你可以猜一猜,既然是地狱,那她们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徐修瑾用眼神询问:为什么?
玲纳:“因为那些女人一直有恨。”
“恨谁?”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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