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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便叫元妈妈去找来,青秞见果然是两匹连枝团花纹嵌金丝银珠红绸缎,触手全不及平日里常用的绸缎细腻,取了桌上的茶盏微倾了几滴水到上面,水珠沿着布匹滚了下去,李氏讶异说:“真是防水的,只是不及咱们的绸子细软。”
青秞又多倒了些水上去,却见也缓缓的渗了进去,心道真是这样,说:“这个大雨便不成了,不过只怕防风也可的,做好了试试便知。“又将布拿起来仔细打量了会子与李氏说:”娘,这个颜色,爹与笠哥儿恐怕穿不得了。“
李氏笑说:“我道你看什么呢,原是这个,若是大红他们倒能用,这个银珠红断不可,惹人笑了。”
正说话翠娘走了进来,听见青秞说的,便笑道:“你快打消这个主意,便是做了爹也断断不肯穿的。”
“我也不穿。”颜二郎带了笠哥儿进来,笠哥儿瞧了那绸子十分嫌弃的说:“去了学里还不被笑死呢。”
青秞死劲揉了揉笠哥儿的头说,“不穿便不穿,瞧你那是什么神情。”又与李氏商量说:“这两匹布,做三件多了些,我想着这是稀罕物,不常见,不如多拼凑出两件,送两件去温家,娘看可行吗?”
李氏听了思忖了会子说:“我记得原来温家来送礼时,那妈妈说只有两匹都送来了,若论别家恐失礼,只是温家与我们家交好,温家大娘子是个大气的,送了去她只有喜欢的。”说了又看颜二郎的意思,颜二郎说:“甚好。”
青秞得了主意,便自行去做。
至夜间青秞自顾偎着熏炉画图,翠娘坐在一边做做鞋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桐花与荷花在外面烧了火盆烤栗子吃。
屋外雨打着瓦片越发的密集了,李佑乔侧耳听着屋外的雨声,随手落下一子,便将云逸才闯出的一条路封死了,云逸恼羞的说:“你日日赢,有趣吗?”
李佑乔抬勉强抬眼瞧了云逸说:“无趣,但总比输了有趣。”
云逸扔了棋子叫小沙弥收了说,“不下了,喝茶去罢。”
多木跪坐在一边打盹,小沙弥悄悄推了他一下,多木晃了晃,忙去启开炉子准备烧水,李佑乔说:“罢了,你接着打盹,我来罢,你烧的茶,老和尚嫌弃。”说着开炉拨火,自去外屋取水进来说:“泉水快干涸了,今年上京还够吗?”
云逸斜靠着米色粗布迎枕,摸了摸光溜溜的头说:“还有去年的收的雪水,凑合着也够用了。”
李佑乔斜睨了他一眼,又低头烧水,见冒了白雾,便将壶盖移开些,又盯着壶口,等水滚声大了,才包了白麻布将壶盖整个揭开,又滚了会子,忙提壶离火,放在另外温着的炉子上,烫杯泡茶。
泡好了双手捧了送与云逸,云逸靠着迎枕不动伸手接了,轻啜细品叹道:“你这煮茶的手艺,真是难寻。”又瞪了小沙弥说:“你说你学了许多日子怎么就学不会呢,不然我哪用将究他个臭小子。”
小沙弥嘟嘴不服气的说:“师傅也学了许久,怎么也不会,倒要怪我,岂不没理。”
云逸一噎,半晌无语,无奈看了李佑乔说:“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李佑乔低头啜茶,懒怠搭理师徒俩,云逸气急伸脚欲踢,李佑乔皱眉说:“我觉得极简单的事,偏你们学不会,奈何。”
小沙弥半张了嘴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嘀咕道:“妖孽。”
云逸深以为然点头赞同。
李佑乔噙笑说:“我最近又想出个酒方子,你再给我四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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