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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明显加快了速度,蓝雀心还扑通扑通的跳,听着白雀的哭声,烦躁道,“你哭什么,咱自个儿能活着离开就不错了!”
幸亏太子殿下昨日就带走了一姑娘,他们和枫林别庄紧挨着,若是那些胆大的刺客杀红了眼,祸及他们那才是倒了血霉。
蓝雀心想着,鼓足勇气撩起帘子偷偷看向外头,见后头没人跟着顿时松了口气。
回皇城就安全了。
皇城城门已开,天色明朗亮起,朝霞隐约染红东边天际,冷清的街道上已经有挑着担子的小贩吆喝。
十一月初的清晨寒意明显,霜露随着朝阳升起渐渐融化,一辆宽敞马车不急不慢停驶在温府门前,白鸦松开缰绳,拎着剑跳下马车。
“公子,温府到了。”
白鸦说罢,便转身去温府门房寻人,身后那辆马车帘子被一双修长漂亮的手掀开,俊美至极的男人从车厢里探出身子,临下马车时身形忽而一顿,眼前有片刻眩晕。
这一世的姚宣辞完全争夺不过他,怒极,“你与皇子合谋之事我尚能理解,可你这些手段又是何意,你究竟要做什么?!”
不过短短一个晚上,这厮发出去无数道命令,每一道都令他难以置信。
“自是替阿琼清理干净杂草,让她如日后的路走得方便些。”
姚宣辞理了下墨锦衣袍,不疾不徐走向温府,“来年春夏便是孩子出生之日,我不允前尘往事还纠缠着她与孩子。”
阴魂不散的郑如毓让姚宣辞明白,不管他怎样妥协纵顺让阿琼开心,害了她性命的人在这世上活一日,便让她不能踏踏实实过一日。
阿琼唯能做的就是逼自己忘却曾经的痛苦,拿着一份和离书做保护伞,远离皇城奢求安度余生。
可刀刺不折,始终是伤人的利刃,悬在头顶随时都可能会坠落。
阿琼前世受委屈习惯了隐忍,像是磨平棱角的石头,看似看淡了恩怨情仇,可心底的怨气依旧在,这怨气存在一日,他和她之间的隔阂便加深一寸。
宽阔威严的府门上挂着温府一字的匾额,姚宣辞望着“温”字,大掌缓缓紧握起。
他前世赎罪煎熬那么多年,跨越了生死与时间来到她面前,绝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看她离自己而去。
温父早早上朝,温府的管家听门房说起姚世子前来,连忙提着衣袍快步迎去,看到正堂中背对着他的那一道挺拔如寒山青松似的冷峻身影,止步恭顺一礼。
“见过姑爷。”
随即管家疑惑道,“姑爷大清早登门,是有何急事?”
姚宣辞闻声旋过身,神色淡淡,“是来寻岳母,我与温伯清先前约好,今日清晨先接岳母去我那处宅子,等着迎接你家姑娘回城。”
“宅子?”管家不知姚宣辞在温府附近安置宅子之事,不过夫人与公子这两日时常出门,尤其夫人回来脸上还挂着笑,莫非是替姑爷打点宅子去了?
他暗自揣测着,同时拱起手道,“老奴不知这宅子之事,不过我家老爷上朝离府后,夫人与公子紧跟着出去了,莫不是提前去了姑爷您那处宅子?”
男人剑眉一下皱起,“不可能。”
“我回城先将一部分东西放置在那宅子里,这才来的温府接人,那宅门紧锁着无人去过。”
“啊这……”管家迟疑了片刻,“是不是姑爷和夫人走的不是一条路,错过了?”
姚宣辞脸色微沉,浑身散发着凌冽寒气,压迫感骤降,“我那座宅子是为了夫人回娘家方便特意挑选,离温府也就一刻钟不到的脚程,他们已经去过四五次,眼下天都亮了,难不成还要绕城前去?”
管家被他忽然强盛的气势压得心中畏惧,可比起畏惧的,是不妙的预感。
他一边想着这里可是天子眼皮底下的皇城,温府与人未结过深仇大恨,怎可能有人要暗算夫人,一边心慌慌的转过身,“老奴这就派人前去找找夫人和公子在何处。”
男人不悦的拉住管家,冷声提醒,“先派人去报官。”
管家微微瞪大了眼睛,“还得报……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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