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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谋的朱追阔也没胆留下来吃喜酒,匆匆干了一瓶女儿红,意思一下之后,陪他一同出来了;因为他相信结拜大哥很快也会给他好看的!这些天为了分散韩霄注意力,他不仅找了些“状况”要他去拔刀相助,最后索性放迷药、点睡穴,直到今晨才弄醒韩霄,让一切无可改变。他此刻不溜,更待何时!
唉,韩霁的计谋真会害死人。朱追阔这辈子从没做过这么卑鄙的事,还落得大哥大喜之日,没胆去庆祝的窘况,亏大了哦!
“喂,韩霁,咱们真必须躲半个月呀?明日回去让人揍一顿也就罢了吧!”
“可是,倘若生米尚未成熟饭,如何是好?送佛送上天,咱们还是多在外游历数日吧!”
两人在皓月当空的星夜里,倘佯在昼舫中,惬意地享受春夜的凉爽。
“就这么每天赖在船上混日子?我这粗人劳碌惯了,不能过太好的日子,你公子还是自个在此逍遥吧!索性趁此时日,我到六扇门打探看看有无盗匪钱可赚。”
“那朱兄慢走,小弟会在此中候着。”韩霁优雅地拱手。
就见朱追阔下袍一拽,脚下一纵,瞬间平飞出船身十丈远,缓缓落在湖面上,点了根水草,再一次飞纵,便已到了岸边,回身挥手。
“好!”韩霁伸出大拇指赞着,潇洒地暂别。
他们没料到的只有一点在“逃难”的半个月内,他们各自遇到了今生的伴侣,完成了自己的姻缘。
这算不算是老天爷赞赏他们“牺牲”所丢下的回报?姑且称是吧。好心有好报嘛!
龙凤喜烛点缀在案头,偶尔蜡芯儿传来“滋滋”的火花声,在这全然陌生的房间,充满着韩霄特有的阳刚气息。
她觉得惶恐,环境陌生,感觉陌生,四周空荡荡的,原本服侍她的丫鬟们全被留在芙蓉轩;这边外厅守着门的,是凌霄院专属的仆妇与王大娘。
一切都是假的,但为什么没有人来接她回芙蓉轩?毕竟“戏”演完了呀。可是,所有人的举止让她感觉到真实,太过真实了,彷佛她真的嫁给韩霄似的。怎么回事呢?姨娘为什么没有来?碧映在哪里?云净初开始感觉到害怕,双手紧绞到泛白……老天……她正在预测一件可怕的事,并且不知道自己会是欢欣,还是失落。
门内的佳人芳心惶惶,门外的新郎倌却被人拦个正着,拖延了他会佳人的时间。
韩夫人在庭院走道上拦住韩霄。
“二娘?”他仅挑着眉。
“你要……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她低头地问。
“我要她。只是没料到这般快就可以迎娶到她。”没有“假”拜堂。云净初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与他一同跪拜过韩家列祖列宗的长媳,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
他坚决的口气令韩夫人放心,却也忧心。
“你能忍受她的失明,并且一辈子照顾她吗?”
“如果我恰巧与我爹相同薄幸呢?”他冷笑。
韩夫人抚住心口,乞求道:“别这样。有怨有恨,冲着我来好了。我要你幸福,我也要净初幸福,不要因为恨我而去欺负她,她已够可怜了,而你……当年我答应过你母亲要照顾你的。”
“你认为我会与我爹相同?”
韩夫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的立场上没资格要求他什么,她是他眼中的坏女人,一辈子都是。
“如果……你存心要净初难过,那我只能认了。我……只能乞求你,当你厌倦她时,让她回到这里,让我来治疗她破碎的心”
“住口!”为什么人人都当他复仇心重,一定会以欺侮净初为乐事?“我娶她是因为我要她!”他拂袖而去,大步跨入他的宅地中。
韩夫人的泪眼中浮出一抹欣慰的笑。这孩子,是真心的,那她至少能够宽心些许。是吧?刚才收到儿子的信,她还不敢相信他们早已互相倾心了,此刻,她怀着释然,转身走出凌霄院。今夜,她要去乐竹居,与姊姊诉说一番;在今天这种日子,相信自己的姊姊,与相公、大姊会在黄泉互相祝贺吧?
她孤伶伶的,好寂寞呀……
走入卧房,挥退了所有人,韩霄关门落闩,无声地走入内室。
红烛映出床沿娇小的身影,他心所系的;只是没料到一切突如其来得这般迅速。
他懒得遵循礼教,拿秤尺去掀盖头,直接掀开喜帕。
他那新妇,惨白着玉容依然绝美。本以为她的美貌不是绝对吸引他的要素,但常又被她的美丽勾去心神难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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