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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今日前来是?”
感觉到韩夫人的紧张,云净初体贴地起了个话头。
“净初,你真的愿意离开这儿吗?”
“他是我的夫君,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对于离去,她何尝不惶恐?可是,她怎能任性地去反对丈夫呢?韩霄对她够宽厚了。而她真的怕他生气,于是,什么也不说了。
“他没有权力这么做!他不知道对你而言,外面有多么可怕吗?他为什么不留下,为什么不替你想?”这时,韩夫人完全站在云净初的长辈立场去批评,不愿记起自己是韩霄的二娘。
“娘,别说了。”
“住在家里有什么不好??佣人伺候着,衣暖食丰,好过餐风露宿,百般不便。你这样细致的人儿,是姨娘小心拉拔成的,怎能见容他去蹋?净初,姨娘相信你是不愿过那种生活的。对不对?”
云净初叹了囗气。
“我是有些怕,可是,也许出去走走当真也是好的。韩霄说要带我找名医。”
“真要找名医,也可以请回山庄呀!”此时,韩夫人真的有些悔很。也许韩霄是爱净初的,两情相悦而成亲是件美事,可是,她没想到这婚事会使甥女抛掉锦衣玉食,过着流浪的生活。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把净初嫁与自己儿子算了!因此她毫不考虑地脱口而出。
“唉!如果你嫁与霁儿,就不会这般为难了;霁儿永远会先替你着想,以你的舒适为前提。”
云净初正想阻上姨娘这么说时,更快介入的冰冷结霜的声音传来:“原来我是个失败的丈夫!”
眶啷一声,韩夫人转身面对门口愤怒的男子,慌忙中拂落桌上的杯子,碎了一地。是韩霄!
这种愤怒,是无人敢当其锋的!即使韩霄并没有尽数让他的怒气展现在面孔上,但那气势于他周身方圆十尺,教人不寒而栗。韩夫人都快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了。
韩霄一步一步踱了进来,眼神渐渐冻成寒霜,囗气轻柔地隐住他的狂怒:“您可得好好说一说了,二娘,我是怎么地虐妻?我是怎么地不如韩霁?说出来好让在下反省反省。”
“霄,请别”
云净初慌张地起身,忙要移身近他,却被他凌厉的怒气吓住。
“你住口!”他吼声如雷。“进里面去!”
云净初吓得都快把心给抖散了,但……这怒气,不该全由姨娘来担,她……才是祸端。
“姨娘全是为我好……”她细碎的声音勇敢地逸出唇瓣。
又一声碎裂声,身前的红木桌碎成灰!声音大得连地表都为之震动。
云净初被他掌风扫到,整个人往后跌去,脚下有地毯,她原本该是无碍的,但她的右手腕却有着尖锐的刺疼;可是她此时无力去理会,就让右手搁在身后,任血迳流。也许是压到了杯子的碎片。
但恐怖情况并不因此而终止,她双肩猛地被攫住!
“为你好!你是说你也认同她的话了?认为嫁给富有的二少爷,比嫁一无所有的大少爷来得幸福吗?是吗?所以你迟迟不肯走就是为了这种好日子,而不是失明令你畏惧?也许你根本是不愿复明的,才能一辈子养尊处优,对不对?”
他铁般的十指几乎要穿透她肩胛,她痛,却也同时由他的指尖领受到他的痛!
云净初蹙着眉,不让自己哀叫出来,垂下的眼泪全是因他而奔流。他说了什么?她忘了许多,只是知道他以愤怒爆发他深沉的痛楚;而他不安定的气与痛,全来自她,即使是这么不经意的误会,也能瞬间伤到他。
韩夫人惊呼:“放手呀!韩霄!你要杀死净初吗?你快放手!有气冲着我来,不要欺负她,你放手!”
“你滚开!滚出我的地方!”韩霄怒吼着,倏地丢下妻子,起身将韩夫人推出房门外,落闩。才又转身回房。
再度抓住她,虽看似凶猛粗暴,但手劲已减半了;可是他的怒气未曾消去半分。
“你说话!”
说什么呢?她惨白的娇颜无助她颤抖着。
“我没有。”她只能挤出这句。
“你怕吃苦!你怕没人服侍!所以死不肯与我走!后悔了对不对?居然押错了宝,舍老二而就老大,原以为身分更为尊荣,怎知全然不若预期!真失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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