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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他道。
“明天?”他会去吗?
他挥挥手,转身走了。
直到他拐弯到大马路上,她才记起忘了把大衣还他。伸出手,却停在半空中,最後搁在心口;终究没有叫回他。螓首靠在门板上,想着这一切,想着她的心慌。
这会是——恋爱吗?
大衣上留有他的气味与温暖,她竟有丝珍惜了起来。
她得想一想。
***
跨入屋内,见到的是大眼瞪小眼的局面;而季濯宇正端来一锅汤上桌。准备开饭的模样。
由於近日来校务颇多,她极少去关注父母的发展;反正到後来愈吵愈密不可分是他们之间必然的结果。否则近来为何她都没吃到爱心便当,而她的爹每天大剌剌地拎着大餐盒住校长室而去?可见一切进行良好,不必她担心;不吵架才是不正常呢!
不过,如果父兄一同来到这儿,代表事情有那麽一点严重,所以她身为人家的女儿,总要意思意思地表示一下关心。
“怎麽了吗?中午不是还好好的?”她走到父母的中间,各自挽住他们一只手臂,两个大人同时很的别开脸,不看对方。
“爸?”
“她居然答应当刘荣升那家伙的舞伴!还当着我的面!”季鸿范字字血泪地向女儿投诉。
“妈?”
“谁叫他当场要在场?不待我婉拒就在那边冷嘲热讽,我气不过,当然点头了,怎样!
你咬我呀。”
“你这个招蜂引蝶的女人!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不知检点——”
“去你的。我才叁十四岁牛,你才快四十咧!”
“好了。”罗蝶起将他们拉到餐桌上坐好,问盛饭的季濯宇道:“赵妈呢?”
“请假出门了。她老人家知道爸来准没好事,说要去找个防空洞躲一天。”季濯宇摆明了不想管,就算父母杀起来他也当成摔角节目欣赏;实在是管多了,最後倒楣的人一定是他。
“好吧!吵了那麽久,你们的结论是什麽?妈还是要与刘老师为伴?还是爸要邀请妈?”
“他又没请我!”罗澄昀吼了出来。
“老夫老妻了,还请什麽?你的舞伴当然是我!”季鸿范也吼了回去。
季濯宇“哦”了一声:
“哇!爹,原来您偶尔没回家过夜是我妈去当“老夫老妻”呀?”叫完後,他很识相地找地方躲。
不过这回金刚飞拳或木兰飞弹都没有攻向他,就见两个大人一致地红着脸,居然默认!
所以季濯宇更不怕死地叫了:
“那你们还吵得像仇人似的,原来只是障眼法呀?既然“偷情”过了,就乾脆住在一起嘛,免得大家分两地住。想偷个情也不方便——唔——”多嘴者再度阵亡,被一腿入拔舌地狱。
“我这辈子笨过一次就够了,再笨一次就是白痴加叁级了!我才不要嫁他!”
“喝!你认为那个刘荣升会比我好吗?你休想给我红杏出墙!”
罗蝶起好心地扶起哥哥,两个生长在火爆家庭中的小孩,自有一套生存的本领。就见他们很快地吃着晚饭,赶在两名大人以餐盘互丢时先将肚子填饱,顺便听现场实况转播。其实当真有“动手”的举动时,都故意瞄不准,像此刻罗澄昀丢来一个碗,丢歪了四十五度,差点砸中季濯宇;而,好个季濯宇,发挥救火队捕手的神功,来多少,接多少,一个杯盘也没破。
季鸿范身为男人当然不能丢东西,一边躲,一边冲向前任老婆兼现任爱人,将她扛上肩:
“你这个“巴尔干半岛”。不教训一下不会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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