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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赌上了韩山的安危。
“……”
想到这,他又看向卢光宇。
削瘦青年此刻眼睛里,是心里没底的空洞。
狱警扯了下他胳膊:“你老看他干嘛!”
驰远喉结动了动,声音闷哑:“管教,韩组长会没事吧?”
狱警没好气道:“问我?我上哪知道去?”
前边齐越森发出一声冷笑。
驰远心里的火熄了又燃起,让他肺腑生燥:“操!你他妈一个强j八旬老太的畜牲,你有什么资格减刑!你嫉妒组长也没用!今天卢光宇跟我说你不对劲,老子还笑他杯弓蛇影,早知道你能这么丧心病狂老子就不拦着他去打报告了!你他妈……”
“闭嘴!”
“砰”的一声,驰远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警棍,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齐越森被触到逆鳞,脚步猛然顿住,接着又被狱警拉走。
“都他妈消停点儿!有话到审讯室说!”
驰远平复着呼吸,放软语气对狱警说了声“抱歉”。
那些话是说给卢光宇听的。
即便鄙夷自己的算计,他还是要面对眼前的境况。
他得给卢光宇吃个定心丸——不能被韩山受伤的事干扰,按计划供述。
此前两人说好的,事情一旦出现可能引起猜疑的纰漏,就只承认卢光宇因为齐越森细微的反常起过怀疑,但驰远认为他是被齐越森恐吓出了心里阴影,疑神疑鬼,加上谎报险情耽误晚会难免要落埋怨,所以没让他打报告。可卢光宇还是留了个心眼,暗地里盯着齐越森的一举一动。
卢光宇服刑的生活才刚刚有了好的,驰远可以担下疏忽大意的责任,减点分受点罚对他而言无关痛痒。
而知情不报视为同犯,两人都要加刑。
驰远不能把自己栽进去。
就算要担责,也得是对韩山本人,照顾韩山的后半生也好,站到他家人面前请罪也好,都不该是在监狱里多关些时日,却见不到韩山……
卢光宇目光逐渐有了焦距,他懂了,现在不是英雄主义的时候,两人口供不一致反而会更麻烦。
他可以相信驰远。
所以在三人被分别带去不同的审讯室后,卢光宇努力把对韩山的担忧抛在一边,平复自己的心绪,将事情按计划交代清楚。
组长是驰远的,轮不到自己挂心。
季长青将韩山送进监区医院做了初步检查,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狱侦科打听情况。
几名警务刚拿到两份口供记录,正聚在一起分析监控。他走上前来和几人打了声招呼,就见电脑画面里,驰远和卢光宇在教室说话,声音很小,设备收音断断续续难以识别,听的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听不清说了什么,不过这两人供述基本一致,和监控也算对得上。”负责审讯驰远的警务说,“齐越森不配合,一句话不说。”
季长青拿起材料翻看,片刻后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他放下驰远的口供,只看着卢光宇那份:“齐越森会见家属说什么了?”
“他侄子说村里修路要穿过他的一块地,拿户口本和土地证去能领点补偿金,特意来通知他一声。”
警务打开二监室的画面,调到上午会见结束后,齐越森直勾勾盯着摄像头看的一幕。
“卢光宇注意到他回来以后情绪不对,就留意了一下,所以才在齐越森刚有动作的时候及时给了驰远提示。”
“不过这个卢光宇也是没主见,什么都听驰远的。”有警务插话。
“卢光宇说,驰远曾经请求韩山向政委为他求情,对他过去自残的事网开一面,并且鼓励他重拾对服刑生活的希望,所以他很信赖驰远。”
“这事是我们狱政处商量后的决定。”季长青说,接着又问,“齐越森呢,他在会见室当时有什么反应?”
“没什么异常,跟大多数常年不见家属的犯人一样,没话可说,就问了问村里这几年的情况,还有地要挖哪一段,不过他侄子平时在外打工,什么都不知道,只说是收到了大队的通知,所以试着申请了一下会见,没想到监狱同意了。”
季长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是因为元旦的缘故,监狱特意批准了几个三无犯人非直系亲属的会见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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