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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佐大约想起了之前他的那份书生意气和自尊心,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说:“我混到今天不容易。”
那天,夏峻请他在楼下的咖啡厅喝了一杯咖啡,一杯咖啡冷却的时间里,足以把马佐不容易的恋爱和婚姻生活进行总结。
中国有很多人姓马,马是百家姓里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姓。在一座大学校园里,一个叫马佑的女孩和一个叫马佐的男孩相遇了,彼此名字里不谋而合的某种玄机和相似,让马佑坚持认为,他们前世有缘,她热烈大胆地追求他,让那些爱慕她的财阀二世公子哥儿们愤愤不平,他们表达不满的方式就是在不同场合用龌龊的手段提醒马佐贫寒的出身,迂回地讽刺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
有一次这话正好被马佑听到了,她的公主脾气上来了,对那个折辱马佐的男生破口大骂:“你连镜子也不配照,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
那时是在学校食堂,围观者都怪笑起来。马佐觉得这个女生粗鄙又可笑,从哄笑的人群中转头离开,但马佑很快追了出来,她堵住他的去路,真挚地看着他的脸,说;“你别自卑,你别听他们瞎说,其实,你很帅。”
马佐并不自卑,即使是自卑,也被他深深地隐藏在自负背后,从小学到大学,他一直是女生爱慕的对象,他对她这句莫名其妙的安慰并不领情,嗤笑道:“我帅我知道,不用你特意告诉我。”然后扬长而去。
后来故事的转折是浪漫偶像剧,佑佑为接近他而上的选修课上,她回答不出老师的提问,看着她羞窘的样子,他忽然心软,在纸上写下答案悄悄推给她,为她解了围。从此她名正言顺地粘在他身边,以女友自居,愚公移山,他就是那座山,精卫填海,他就是那片海,最后,马佐“屈”从了。
当马佐半开玩笑地用“屈从”这个词来形容他们恋爱关系的建立时,夏峻用世俗的艳羡的口气打趣他:“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没错,马佐得了许多便宜。后来他进了岳父旗下的公司,凭着他的能力和智慧,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公司里人称他马副总,时间久了,大家也渐渐忘记了他的妻子,直接称他马总。马总觉得很受用,回老家去,发小老同学都说他是人生赢家。也正是因为夏峻有这个人生赢家做朋友,在夏峻丢孩子求助无门时,他才有资本和底气随便打个电话,使孩子成功解救。这是救命之恩,夏峻从心底感激他,一落座,他就握住马佐的手拍着他的肩:“兄弟,我女儿的事,这次多亏了你。”
马佐满脸胡茬,眼窝本来就深,再加上睡眠不足的黑眼圈,看上去像一个精神萎靡的外星人,和人前英姿勃发的商业精英判若两人。这个外星人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小事,举手之劳,孩子平安就好。”
“那天晚上你约我,实在是走不开,孩子病了,这不,还没好利索。”夏峻解释了那晚没能赴约的原因,又问:“你怎么了?最近有点不对劲,工作太累?没休息好?”
马佐抬起他忧郁的外星人的大眼,愁容满面,直抒胸臆:“哥,我不想失去这一切,我混到今天不容易。”
“到底怎么了?”夏峻的心里蓦地一惊。他所认识的马佐,做事认真谨慎,但从来都是自信满满,游刃有余的,这样的状态,他是第一次见到。
这一刻,马佐卸下了伪装,双手抱了抱头,烦躁不安地说:“佑佑不见了。”
佑佑就是马佐那个白富美妻子,带他攀升阶层游历豪门的那个人,她失踪了。婚后一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潼潼出生,请了保姆,他又把父母接来帮忙,本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去驰骋疆场来,不料后院起火,一个豌豆公主城市妻,一个粗鄙老太农村妈,婆媳矛盾难免,他每天回家后做调解员,母亲一边给儿子洗袜子一边嘟囔:“洗个奶罩,还要用什么内衣皂,我就用它洗袜子怎么了?”马佐陪着笑:“妈,妈,洗袜子不能用那个。”佑佑在孩子睡了以后梨花带雨婉转难言:“妈又用宝宝的毛巾擦她的手。”他无奈地安抚妻子:“你别和她计较,我妈也不容易。”
没有谁是容易的。佑佑后来就不怎么笑了,孩子哭时她也哭,动不动就感冒,十天半个月好不了,去看病,转到精神科,大夫说她得了产后抑郁症,开了一堆药回来,婆婆奚落:“养个孩子还养出精神病了,稀奇。”马佐劝佑佑:“生病了就在家好好养病,公司有我呢!”佑佑自顾不暇,就做了甩手掌柜,原来每周一次的上班节奏也省去了。
潼潼刚过周岁,婆婆开始催生二胎,希望抱个大胖孙子。佑佑不打算生,没想到意外怀孕,一家人都劝她,她犹犹豫豫养着胎,忽然口味大变,喜欢吃辣,俗语说“酸儿辣女”,婆婆觉得不保险,天天在耳边唠叨让她去查胎儿性别,五个月时,她终于拗不过,找了关系去查了,是个女胎,婆婆很生气,态度大变,让她把孩子打掉,佑佑不肯,两人在医院吵起来。那段时间,公司也陷入困境,深困食品安全风波,马佑是法人,很多事需要她出面,千头万绪,焦头烂额,没过几日,马佑身体不舒服,见了红,那个胎儿没保住。
没有人看到马佑心底的绝望和悲伤,在深夜的医院里,她从四楼跳下,被一棵柳树承接和缓冲,并无大碍。岳父赶来,望着曾经花一般鲜活的女儿此刻形容枯槁,第一次怒斥了马佐,马佐沉默不语。
两天后,佑佑从医院不辞而别,她舍下了潼潼,撇下了公司的烂摊子,丢掉了身后所有,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包包也没带,就这样消失了,她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现在人还没找到吗?”夏峻看看在围栏里嬉闹的潼潼,心里便知,马佑还没有回来。
马佐苦笑:“两个月了,两个月了。”
后来他才得知,那是一场蓄谋的离家出走。他在她失踪后遍寻不着后报了警,警方很快查到了她的出境记录,她去了美国。两天后,她打来了视频电话,要求看孩子,在屏幕里,对着孩子笑,转脸又默默垂泪,马佐道歉,乞求她回家,那边就挂断了电话。千金小姐,在海外也有二三故交,她暂时寄居在某游学闺蜜的公寓,过几日,再打去视频电话,她是在美国加州郊区的一家疗养院里,她说,那里有很好的心理医生,她有病,她要治病。马佐求她快点回来,潼潼也叫“妈妈”,她说自己不是一个好妈妈,一个健康快乐的妈妈,才有资格陪在孩子身边。
“所以,现在是你在带孩子?你爸妈呢?公司那边的事谁管?”夏峻本来也有一肚子苦水要倒,见马佐这个样子,自己的苦水只好咽了回去。
点的菜依次上桌,马佑没吃几口,带了孩子开了车又不能喝酒,只好一直闷头喝水,喝着喝着,竟然也像醉酒一般,失神笑了笑,忽然落下泪来:“太狠了,老头子太狠了。哥,我混到今天不容易,我太不容易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老婆跑了,工作丢了,连自由也没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马佐现在的境况,夏峻已大概猜出了七分,不知如何安慰他,抬眼看看嬉闹的孩子,说:“别这样,你还有孩子啊!你看,潼潼多可爱。”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马佐的心脏像被谁忽然攥住似的,自嘲地苦笑:“孩子,是的,我真的很爱潼潼的,我是爱她的,可是,不瞒你说,我有时真的希望她消失一会儿,哥,这带孩子真不是人干的事啊!”他又如同饮酒一般,喝下去大半杯水,被呛得咳嗽起来,咳出了眼泪。
夏峻感同身受,惺惺相惜,同是天涯沦落人,对他产生深深的同情,虚弱无力地安慰他,也为自己即将面临的带娃生涯再次打探虚实:“带娃,也没那么难吧?我也带了几天了,觉得还好啊!你越是畏难,困难就会被放大,心态好一点。”
没得到认同的马佐有点气急败坏,瞪了瞪眼睛,拍拍自己的腰:“不难?腰肌劳损了解一下。”
说话间,钟秋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嬉皮笑脸地打招呼,自顾坐下来,朝服务员要餐具,然后强行加入他们的谈话,伸出手腕活动活动,说:“妈妈腕了解一下,都是抱孩子抱的,哦不对,我这个应该叫爸爸腕,不过一般没有这个叫法。”
夏峻想起来,钟秋野家就在附近,这里是他时常出没的地界。他对这个不速之客没好气,打掉他的手,嘲讽道:“你这手哪里是抱孩子抱的,被李筱音打的吧!”
骂人就揭短,钟秋野讪笑一下,接过筷子,自顾吃起来。他的手腕上,还贴着一个创可贴。
这三个男人有个共同的爱好,都是足球迷,曾经在世界杯期间,一起在酒吧熬过通宵看球赛,三个人都是熟人,也没有客套,各自吃喝吐槽,直抒胸臆。
“小时候我以为早睡早起身体好是一句口号,做了全职爸爸我才知道,这是三个无法实现的愿望。”马佐不无羡慕地对钟秋野说:“还是你潇洒。”
“潇洒?走哪里都有个跟屁虫,瞧!那边呢!”他努努嘴,夏峻看到浩浩也在淘气堡里和小朋友们滚做一团,心领神会,天涯沦落人,又多一个。
夏峻压低声音悄悄问:“李筱音还没把你踹了?打算留着过年?”
“哥哥,打人不打脸,别在我心上扎刀了,这茬先别提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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